权均枭正为云裳和靳舟寅见面的事酸意浓浓,现在有好友相邀,倒觉得有些动心。
此时圈圈就在他办公室的隔壁,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居姜勋,这小子又哇哇大哭起来,他只好先对居姜勋说:“我儿子哭了,先去看看。”
居姜勋拦住他,“哎,先别挂!让我听听,我侄子怎么哭的。”
权均枭好气又好笑,但是也没挂断电话,只低声骂他:“孩子哭了有什么好听的!”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机进了隔壁圈圈所在的休息室。
这次小娃哭是因为尿湿了,保姆阿姨正帮他换尿布。权均枭拿着手机也没有帮忙,只把手机凑到圈圈嘴边,让好友听听这小恶魔的哭声多么谋杀耳膜。
等圈圈不哭了,他才笑着问:“这次听到了?好听吗?”
没想到居姜勋赞扬地说:“好听!这嗓门儿,一听就知道肺活量不小!臭小子好身体啊,等他大一点,我教他学武术。”
他是个红三代,家里好多都是jūn_duì上来出来的,他自己也喜欢些拳脚,动不动就要宣扬武力。当初权均枭和靳舟寅打过一架,还是这家伙撺掇的。
权均枭好笑地说:“你还是算了吧,别想着教坏我儿子。”
居姜勋和他闲聊几句,这才觉得不对,问道:“这会你在上班吧?怎么我侄子在你身边?”他夸张地叫了起来,“哎呦,阿枭,你不会现在上班也带着儿子吧?这么些日子不见,你还真成了奶爸了?”
权均枭脸色一沉,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没好气地说:“奶爸怎么了?总比你光棍一条的强!”
居姜勋马上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也是见好就收,不再难为他,问道:“好了好了,父爱是最伟大的……那你带不带着我侄子出来?来吧……”他蛊惑他,“男孩子就得从小见世面,带着他出来散散心,没听见小子都闷哭了。”
什么闷哭了?明明是尿湿了。
权均枭懒得和他解释这些,想了想还是答应:“成,过两天我带着儿子去参观参观,看看你这地主的地头怎么样。”
“这才像好兄弟。”居姜勋这才满意了,又和权均枭敲定了具体时间,这才挂断了电话。
权均枭答应了好友,自己倒有些忐忑了。圈圈现在毕竟还小,而居姜勋承包的小岛在边境上,离他们这里不算近,要过去还要先乘飞机再坐船。这样一路的折腾,也不知道圈圈会不会有事。
而且要带着圈圈出这么远的门,他该先和云裳商量一下的。但是想到云裳自己偷偷跑出去不说,还“私会”靳舟寅。刚刚压下去的醋意又冒了出来,他赌气一样告诉自己,这女人先斩后奏,那么他也要先斩后奏。他要带着圈圈出门,就是不告诉她!
哼!
这样想完,觉得心里舒服不少。可是再一想,又忍不住失笑。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幼稚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居姜勋知道他还有这个心思,怕不笑掉大牙。
不管怎么说,出门的决定是确定下来了。权均枭好好地准备了一番,最后决定带上保姆和管家,还找了一个熟悉圈圈体质的家庭医生。
害怕圈圈过去以后水土不服,甚至带足了孩子能喝的饮用水和食物,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这才带着圈圈出发了。
居姜勋承包的小岛和一座海边城市隔着一道海峡,权均枭的飞机就降落在那座海边小城的机场上。
他们一行人才下飞机,出了通道就看到了居姜勋。他生的高大,站在人流里也显得格外惹眼。仍旧是从前的样子,穿着破洞的牛仔裤,看上去帅气又随性。
权均枭上去就给了他一拳,笑着说:“你可都没变呢!”
居姜勋嘿嘿地笑着,“我是没变,你可变了。”阿枭的眉眼自然没变,但是言谈举止间,已经是不同的气质。以前身上总有种玩世不恭的冷漠,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却是沉稳中带着几分温暖,是个当了爸爸的男人了。
好友见面,也没有什么客套的寒暄,居姜勋只问:“我侄子呢?”
抱着圈圈的保姆跟在后面,听见找圈圈,很机灵地走过来把圈圈给他看,“喏,这就是我们小少爷。”
居姜勋看着裹在斗篷里睡的正香的小娃娃,大手凑过去想捏捏他的小脸,可是那张小脸水嫩嫩的,白里透红,让他有点不敢下手,动了动手指头,居然又收了回去。然后他转头看着权均枭,“这么嫩的小娃娃……我碰不坏吧?”
权均枭和他带来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他拍着好友的肩膀说:“你可真是没当过爸爸的,这是我儿子,皮实着呢,哪能一碰就坏!”
居姜勋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正跃跃欲试着又想去逗逗这小娃,权均枭却又开口了,“行了,你侄子给你带来了,有的是时间让你逗。我们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别让我们在机场站着了,带我们去你的小岛吧。”
居姜勋刚才一心在圈圈身上,现在回过神来,看看左右拥挤的人群,也觉得这不是叙旧逗孩子的地方,这才带着他们往外走,边走边说:“看我都给高兴糊涂了,咱们这就上岛去,让你好好看看我这地主是怎么当的。”
居姜勋自认是个粗人,其实也是很心细的。大概猜到权均枭带着孩子来,肯定兴师动众,所以来接他们的车子是一辆加长保姆车。
权均枭看到车子就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挺周到。”
居姜勋把他的手甩下来,不悦地皱眉说:“我侄子来,我能不周到嘛?这可不是为你,是为了我侄子。”
几个人一起坐上车,权均枭和居姜勋好久不见,兄弟之间有不少话要说。都是大男人,说起话来声音也不小,但是圈圈小朋友仍旧睡的香甜,时不时还微微打呼,当两兄弟偶尔静下来听到这声音,忍不住相对一笑。
居姜勋指着圈圈说:“这孩子将来可有出息,这心理素质忒好。”
刚才在机场,那么吵闹,小家伙都没醒。现在又是上车,又是听着他们胡侃,还是没醒来,就这么乖乖的睡着,怎么看都觉得惹人喜欢。
可是权均枭苦恼地哼了一声,说:“别看这会老老实实的,真的闹起来能把人烦死。”
居姜勋哈哈笑着说:“你要是嫌烦,不如送给我得了。我看着这小子,真是越看越顺眼。”
“你等着吧,看他闹一回,就算我白送你,你也不要了。”
“得了吧你,我要是真跟你抢儿子,你还不一拳头打扁了我?”
两兄弟一路说着笑话,很快就开到了海边码头。隔着一片海峡,可以遥望到那座小岛。腥咸的海风吹过来,好在现在是夏天,一点也不觉得凉,在城市里呆久了,这样的海风只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权均枭和居姜勋站在那里等着游艇过来,保姆他们也抱着圈圈下车来。权均枭回头一看,还没说话,居姜勋已经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保姆说:“给孩子盖上些,海风大,可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