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两个人身上都冒出一层热汗,这样的相拥真的不怎么舒服。可是他就要肉贴肉地抱着,宁可不舒服也不分开。祁云裳知道他的执拗是因为什么,虽然身上黏黏腻的不舒服,但是心里很甜,笑着说:“你越来越像圈圈了,真粘人。”
“你嫌我烦了?”
“怎么会?”祁云裳嘻嘻笑着说,“我有多喜欢圈圈,就有多喜欢你啊。”她从被子里抬起手臂去揉揉他头发,“乖哦,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
他没好气地扒开她的爪子,把手指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
祁云裳晚上伺候好了家里的大爷,白天去基金会,还要“伺候”那些外面的大爷。
这些人没有半点积极性,可这是要做慈善,只用物质刺激他们估计也不管用,所以祁云裳找来了好多有关孤儿生存现状的视频和电影,在上班的时间给这些人看。
放映厅里都坐着懒洋洋的工作人员们,看一眼大屏幕,大家哈哈笑起来。有人说:“少奶奶就是不一样啊,知道咱们这里闲着无聊,还给我们看电影解闷儿。”
又有人说:“是啊是啊,要是能天天看看电影,不用守在仓库里,这工作就算养老也值得了。”
祁云裳不搭理他们,自顾自地看着屏幕。这些东西她都是提前看过的,那天开始有捐助孤儿院的想法,也不过是因为小月的事,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再加上自己也是个母亲,所以格外心疼没有妈妈的孩子。自己也有这样的能力,很希望可以为这些孩子做一些事。
但是昨天在家里看了这些视频资料,看那些孩子们挣扎在沼泽一样的生活里,她才真正感觉到要做这个工作的必要。
影片还没开始,又有人叫嚷着:“喂,咱们这个放映厅里,怎么没有爆米花和汽水呢?”
祁云裳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现在不是在娱乐,请大家安静一些,真的看完这些东西,再看看自己还想不想要爆米花和汽水!”
大家本来都觉得这少奶奶娇滴滴的,而且没有什么脾气,所以都不太把她放在眼里。但是她真的认真起来,脸上却有种十分严肃的神气。不是所谓的不怒自威,让人害怕,但是自有一种穿透心灵般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顺从。
大家安静下来,正好影片也真正开始了。讲述的是孤儿院里孩子们的生活,院里的经费紧张,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是每天的饭菜只有最简单的馒头稀饭,配上一点佐餐的土豆之类,完全没有营养。
那些孩子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脑袋大大的,像是书里写过的小萝卜头,显得眼睛很大,格外让人心疼。
画面放到有一天,孤儿院的院长买了几箱子方便面给孩子们煮来吃。那些小孩从没吃过,一个个吃的津津有味,有的孩子说:“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还有的小孩对着院长笑:“妈妈,等我们长大了,天天买这个给您吃!”
方便面这种东西,不要说有钱人,就算是普通人家也只是垃圾食品,都不愿意给孩子吃的。但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却已经觉得这就是无上的美味。
最后,那孤儿院的院长对着镜头流泪,伤感地说:“是我们没有能力,没有办法给这些孩子们更好地照顾。如果社会各界的朋友们有能力,还希望帮帮他们。他们都是很聪明很懂事的孩子,不该过着这样的生活。”
那些孩子们年龄参差不齐,有不少都到了入学的年龄,可是因为没有钱,都没办法到学校去接受正规的教育,只有院长和几个照顾他们的阿姨,教给孩子最简单的拼音和算数。
看完这些,刚才还各种喧闹的人们都平静下来。祁云裳关掉了视频,打开放映室的灯光,对大家说道:“我知道这里的待遇不算好,也算是对不起大家了。权氏的慈善基金一直没什么作为,但是我既然接手了这个基金会,就希望把我们的能力用在该用的地方。”
下面一片安静,祁云裳也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训话,虽然是壮着胆子,别人看起来是很镇定,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手心里早就出了一层汗。
她看下面人没有反应,至少没有反对或者嘲笑,继续说下去:“我现在是打算去捐助孤儿院,孤儿们的生活状态,相信大家也看到了。不过大家应该明白,中国这么大,这样的孩子到底有多少?我们看到的,还不过是九牛一毛。大家的年纪大多都比我大,可能不少已经为人父母。你们想想自己的孩子,再想想他们,难道不该去帮助他们一下吗?”
孩子永远是父母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看看那些孩子,再联想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的孩子也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他们得有多心疼。
那些人都沉默着,下面突然有人啪啪啪鼓起掌来。
祁云裳诧异地抬头一看,居然是权均枭来了。她瞪大眼睛喊道:“均枭?你怎么来了?”
她这么一喊,台下的人们也纷纷回头,看到权氏的总裁权均枭,穿着一件及膝的长大衣,风度翩然地走过来,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权均枭。”
权均枭一步步走到台上来,和祁云裳站在一起,对着台下的人们说:“很抱歉我们对这个慈善基金会一直不够重视,现在交给了我的太太,我希望大家可以配合她的工作,一起把我们的基金会做得更好。”
权总亲自过来,无非意味着对这个基金会的重视,这让这些消沉惯了的员工们感到很振奋。当然,真正打动他们的,还是刚才的影片,还有祁云裳的那一番话。
有人带头说:“权总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做,跟着祁小姐把这个公益项目做好!”他这样一表态,剩下的人们也都纷纷附和,表示愿意支持祁云裳。
祁云裳在台上笑着,一方面为了得到这些人们的支持,一方面也为了自己丈夫的突然出现。等到离开放映厅,她和权均枭独处,她这才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到底怎么打动你的员工们啊。”
刚刚自己在台上那一番“慷慨陈词”,想必权均枭也都听到了。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迷迷糊糊的形象,被他听到说那些,还觉得很不习惯。现在又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更觉得不好意思,忐忑地问:“我那会说的话,是不是显得很假啊?”
权均枭说:“怎么会?我觉得非常有道理,而且台下那些人们肯定也这样认为。你离得他们远,又那么紧张,肯定没看到他们的表情。有几个女人,都要掉眼泪了。”
“真的吗?”祁云裳还有点不信,然后马上转移了注意的点,问他,“离着那么远,你怎么看出我紧张了?”
权均枭觉得好笑,说:“你紧张起来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别人当然看不出来,我要是也看不出来,还有什么资格当你的老公?”
这话说得其云裳心里甜甜的,靠在他怀里说:“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了。”
权均枭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好了,我是忙里偷闲来的,现在该回去了。你也得应付那些人去了,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