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大,旁边的祁云裳也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祁云裳和权均枭互相看了一眼,权均枭当机立断,马上对那边的人说:“救上来了没有?要是救上来了,马上送去医院!”
“知道了权总!”那边的人说,“他们都下去捞人了,我和您打完电话,也马上下水!如果人救上来,我们会送她去附近的第二医院,权总要是找人,到那里去找我们好了!”
这样的时候,也顾不上权均枭是他们的老板,说完了这句话,那边就主动挂上了电话,只留下嘟嘟嘟的断线音。
不管小月做过什么,都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现在她已经是唯一的线索,他们不能再失去她了。
挂上电话之后,祁云裳说:“这个女人……这世界上果然没有不傻的女人!”她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你也先给医院那边打个招呼,等他们把人送去了,可以率先安排急诊,万一需要动手术什么的呢。”
看着祁云裳这样,权均枭笑了笑,说:“小月那么伤害你,你还这么帮着她?”
祁云裳叹息了一声,说:“她的确是害过我,我也很讨厌她。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条人命啊。而且她之所以那么做,也算是有苦衷的……”
权均枭突然把她搂过来,在她脖子嗅了嗅,说:“就知道我的云裳最好了。”
和那些人们周旋较量,接触到的全是人性中的黑暗面。而他的小妻子,永远能在他心里点亮一盏灯,告诉他人简直有真情在。
祁云裳觉得现在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推了推他,说:“好啦,现在先不说这个,给医院打个招呼,然后我们也快点去吧。”
权均枭和祁云裳往医院里赶,那边他的几个手下也正在河里不遗余力地救人。
本来他们一直一眼不错地盯着那女人,可是她半天都不动,难免让他们的注意力分散起来。几个人在车里说起几句闲话来,没想到一眨眼的时间,这女人已经一头跳进了河水里,还真的像他们权总说的那样,做出了这样的傻事来。
她刚一跳河,周围人们纷纷跑过来围观,这几个人马上冲出车子,留下一个给权均枭打电话,剩下的全部跳进湍急的河水里去捞人。
这河又深又宽,想要捞出一个一心寻死,连挣扎都没有的女人实在不容易。他们好几个人捞了好久,才终于发现了韩彩恩的身体。等他们游过去,她又不肯跟着他们上岸,一直往水里扎。
几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直到韩彩恩都没力气了,才把昏昏沉沉的她送上岸来。然后抱进车子里,飞速开到了医院。
等他们到了医院,权均枭夫妇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行人一起把小月送进急诊室,都是忙的焦头烂额。
那几个跟踪的手下都是浑身湿透,在医院里吃了感冒药,换上简单的衣服。权均枭问:“她跳下去之前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一个人摇头说,“我看她是铁了心想死,一个猛子扎进去,我们拉都拉不上来。”他就是给权均枭打电话的那个,最后一个下水,所以还在桥上找到了小月的手机,这时候想起来,拿给权均枭看,“喏,这个是她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权均枭接过来,祁云裳也好奇地凑过来看。里面的邮箱和通话记录都是空的,通讯录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只有发件箱里有一封短信,收件人是林霄。
权均枭轻轻地点开,发现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他拿着手机叹了口气,祁云裳接过来又仔细看了几眼,说:“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上林霄了。只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权均枭感慨地说:“人这辈子做事情,不管是要报恩还是报仇,都要用正当的手段,无愧于心才好。不然像小月这样,最后也只能害人害己。”
他们在休息间里等着小月的情况,过了一个多小时,护士急匆匆出来,说道:“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也没回答,权均枭只问:“她怎么样了?”
那护士说:“病人脑部严重积水,现在需要马上动手术,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险。她现在需要家属来签署同意书,你们谁来签一下?”
“这……”两个人都犹豫着,还是祁云裳说:“均枭,不然我们叫林霄来吧?”
“林霄?”
“是啊!”祁云裳说,“现在也只有林霄算是她的家属了吧?”
权均枭想想也对,林霄虽然恨她,但是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更何况看到短信上那个“对不起”,知道小月现在是真心喜欢林霄,他要是不来,以后知道了肯定是要后悔的。
权均枭打通了林霄的电话,他仿佛是正在消沉,醉醺醺地就问:“权总?你的目的都达到了,现在我和小月分手了,我的事业也大受打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小月她……”
一提小月,林霄就激动万分,“权总,别跟我提她!我已经让她走了,以后她再也和我没有关系了!你要是想知道她的事,也不要来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一听就知道林霄现在正在什么地方借酒消愁,权均枭深吸一口气,说道:“刚刚小月跳河了,现在被我们送到医院急救。医生说她是脑积水,需要马上动手术,你要是还关心她,就来签个字。”
“什么?”听说小月跳河,林霄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他从酒吧的卡座上猛地站起来,问道,“她……”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会跳水,权均枭又为什么会送她去医院,可是自己也知道时间紧迫,不容的多问,只好先问:“她现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就过去。”
“第二医院。”
“那她现在有没有危险?”
“脑积水需要马上手术。”
林霄一边从酒吧大步往外走,一边焦急地问:“我大概二十分钟赶到,那个同意书……你们可以帮我签了吗?”
“没问题。”
权均枭说话言简意赅,把该交代的事情说清楚,马上就断了电话。祁云裳问:“林霄怎么说?”
权均枭说:“心急的不得了,估计现在正飞车往这里来呢。他让我们先把同意书签了,那我们就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