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在权家家里聚集了四个宝,每个都是生活阅历丰富对圈圈宠爱至极,都想为圈圈的满月宴出些主意。
权姜山说:“咱们这次的宴席不打算大摆,酒店那边我已经订好了,是上海路的一家私房菜。他们平时不接这样的宴席生意,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了老板。”
上海路那家私房菜非常有名,虽然地段不好,甚至连牌子也没有挂,但是在本埠有身份的人谁不知道?那里菜品特别,老板更是非池中之物,据说家里好几代都是厨子,祖上就是宫里的厨师。
魏婉茹也笑着,很得意的说:“我这个当奶奶的没有那么大面子,请那么好的厨师给咱们做私房菜。不过我定了几套衣服,咱们明天一起穿上,也算是全家服了!”
本来刚来的时候,祁文斌和苏妙兰还有点怨言,不过现在看到权家一家人对云裳和圈圈都真的很重视,也就再没有二话。
祁文斌说:“圈圈虽然是我们的外孙,可我们到底是外姓人。也就不做什么主张了,在家的时候,我和妙兰给圈圈订做了一套铂金的小首饰,送给圈圈带着,只当是图个吉利吧。”
他一边说着,苏妙兰已经会意,连忙从包里把那套小首饰拿出来。是一只小小的项圈,上面挂着长命锁,还有四个小金环,都是手镯脚镯。以前人们讲究,都要把小孩子这样套牢了,据说这样才不会生病,能长命百岁。
祁云裳自己是做珠宝设计的,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更是见识很广。这样设计和做工的东西,其实算不上极品,但是什么也比不过爸爸妈妈对圈圈的一片心。这种小首饰都是要现打的,所以得提前至少两个星期预定。可那时候,他们明明还在生她的气呢。
原来所谓的生气,不过是嘴上说说。世界上哪有父母舍得真正埋怨自己的孩子?
祁云裳接过来,细心地收好,对他们说道:“爸爸,妈妈,真的很谢谢你们!”
本来她今天还准备了不少的说辞和主意,就怕他们一直不肯原谅她。只是想不到,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他们就像从前一样,又是一门心思地对她好。
苏妙兰拍了拍她的手,嗔怪地说:“这孩子,怎么又说傻话呢?我们是谁,是你的爸爸妈妈,我们是你最不需要说谢谢的人。”
祁云裳现在也是个妈妈,当然知道对父母最不需要说谢谢。可是心里突然涌动着温热的情绪,除了说声“谢谢”,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在圈圈和云裳的调剂下,祁文斌和苏妙兰帮着一起准备起圈圈的满月宴。苏妙兰还是第一次抱上外孙子,简直是爱不释手,一刻也舍不得放下。
祁文斌看在眼里,只是在权家人面前,到底有几分矜持,不肯上去抢孩子。还是祁云裳有眼色,自己抱了圈圈过去,送到祁文斌面前,笑着说:“爸爸您抱抱他嘛,你看圈圈的小眼珠转着,一直往你这里看。他心里一定是在想,外公怎么也不来抱抱我呀?”说着捏了一下圈圈的小脸,嘟着嘴巴逗他,“是不是呀圈圈?”
“小孩脸皮薄,怎么用力捏!”祁文斌心疼地把圈圈抢回来,没好气地对云裳说,“都是当了妈妈的人了,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祁云裳只是笑,就知道爸爸这人最是嘴硬心软,其实心里最疼外孙子。不过圈圈没有被她捏疼,反而被祁文斌刚才的嗓门吓了一跳,小嘴一咧,呜呜的就哭起来。
祁文斌一个大男人,怀里抱着个泣不成声的小娃娃,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还是苏妙兰忙着把圈圈抱过来,一边拍着圈圈的后背哄着,一边对丈夫说:“总是没个轻重,看看,又把孩子吓哭了吧?”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守着圈圈过了一天,第二天圈圈的满月宴,很早就来了不少人。
其中有不少是祁云裳的旧同学,当初她的婚礼没有来,现在一个个跑上来埋怨她。
当年同寝室的阿萍是千里迢迢赶来的,一来就抱住小圈圈不肯放,吻着人家的小脸,活像一个好色的怪阿姨,她碰了碰云裳的胳膊,羡慕地说:“看来嫁人就是得看脸,能嫁一个帅气的老公,才能生出这么好玩的小正太。”
祁云裳抢过圈圈,没好气地说:“什么好玩?这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玩具!你要是喜欢,自己去生啊!”
大家关系好,说起话来肆无忌惮的。那阿萍马上眨了眨眼睛,笑着问她:“那我借你老公,给我生一个怎么样?”
“好呀!”祁云裳皮笑肉不笑的,不介意地说,“只要你老公同意,我反正没有意见。”
她们两个女生说着悄悄话,可巧这时候权均枭就过来了。今天他们穿着魏婉茹定制的衣服,是丝绸料子的唐装,上面绣着团团喜气的福字。权均枭平时都是西装革履,今天穿着一件黑色对襟的唐装,看上去别有一种儒雅的帅气。
阿萍一见到云裳的老公就红了脸,刚刚还在调侃人家,现在马上就被抓了个现行。她偷偷吐了吐舌头,看着边上还有别的老朋友过来,连忙说:“小曼她们也来了,我现在过去看看。”说完就脚底抹油,迅速地开溜了。
剩下祁云裳面对着权均枭似笑非笑的神色,只觉得亚历山大,讪讪的笑着说:“均枭,你怎么不去招呼客人?你看,陈先生他们都来了……”
“少给我转移话题。”权均枭才不吃她那一套,冷哼了一声说,“还让我去招呼客人?我要是再不看紧点,不知道又被你送给什么人去生孩子了。”
祁云裳吐了吐舌头,这个男人醋劲儿上来真的是要人命,她是体会过无数次的。她连忙狗腿地摇着他的胳膊说:“那不是开玩笑嘛!要是阿萍真的敢,我肯定和她拼命!”
“哦?”权均枭玩味地笑了笑,目光往那个阿萍的方向扫了扫,突然对祁云裳说,“你的那个老同学,其实长得也挺漂亮的。要是她真的愿意,那我……”
“权均枭!”不等权均枭说完,祁云裳已经狠狠踩了他一脚,竖着眉毛没好气地说,“你要是敢对别的女人动什么心思,看我怎么收拾你!”
权均枭这才真正得意地笑起来,“看看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吧?刚才是谁要把我送给人家生儿子的,现在自己又着急什么?”
祁云裳说不过他,只好哼了一声,“我懒得理你!”
小两口在这里拌嘴,引得魏婉茹走过来,笑着嗔怪说:“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呢?大家都等着你们招呼,自己却在这里说起悄悄话来了?”
祁云裳被婆婆说得脸红,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掩饰着说:“没有!哪有什么悄悄话。哎,妈,那不是王阿姨来了,我去把圈圈抱给她看看!”说完就转过身,抱着圈圈往王阿姨那里去了。
看着云裳的背影像只花蝴蝶,穿梭在宾客们中间,权均枭嘴角慢慢浮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自从家里出了事,这丫头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过了。现在她的朋友们来看看她,又有圈圈这样惹人喜欢,总算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
魏婉茹看着儿子眼神这样专注,也跟着感叹说:“哎,这话要是说起来,自从裳裳进了我们权家,还真的是没有过过什么安生的日子。这么长时间,我都很少看到她像现在这样高兴。总是我们欠了这孩子的,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