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权均枭悠悠转醒。
纱质的窗帘起不到遮挡阳光的作用,异国格外热烈的光芒透过浅粉色的窗帘射进来。
昨晚睡得太急,连窗子都忘了关,微风吹拂着纱帘,翻动着如同十九世纪英国女王华丽的裙摆。
权均枭皱了皱眉,好看的鼻子拧出了几条细纹,手臂上的酸麻将他的神智渐渐从香甜的睡梦中拉回现实。
他怀里的温香软玉正睡的香甜,小脑袋枕在他健壮的手臂上,不时还蹭两下寻找最舒服的姿势。
权均枭愣了愣,这样安静甜腻的清晨犹似梦中,他可不记得他和祁云裳什么时候有过这般融洽的相处。
果然,只要她安安静静的不惹他生气,他们之间还是很和谐的。
除了……那条被祁云裳压了一晚上此刻又麻又疼快要没有知觉的手臂。
权均枭试着将手臂抽出来,无奈怀里的女人睡的实在是太死,权均枭又不舍得打扰她的清梦,试了两下还是没有办法,他只好苦笑着放弃。
而祁云裳此时却安逸的令人嫉妒。似乎是权均枭的动作让她有所感应并且不太舒服,祁云裳挪挪身子,眉头也皱了起来,嘴巴扁了扁继续寻找姿势睡觉。
权均枭无奈,却又愤愤的想,哼!你在这里睡得这么香,这一晚上可苦了我了!
想着想着权均枭忽然心思一动,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祁云裳秀气的鼻子。
哼,这回看你还不醒!
因为鼻子被权均枭捏住无法呼吸,祁云裳的眉头越皱越深,脸也憋的通红,嘴巴微微张开,却还是不能够满足的呼吸到新鲜空气。
权均枭看着祁云裳一幅快要哭了的模样,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觉的就勾了起来,眼睛也跟着眯起。
祁云裳醒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说实话惊讶不小。
这些天来她和权均枭哪次不是针锋相对,见到面不是吵架就是冷战,哪见过他眼含笑意,温柔如水。
祁云裳窝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只,微微仰着头,权均枭早放开了手,可是她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那么红润。看着祁云裳傻傻的呆望着他,权均枭觉得好笑,故意去招惹她:“怎么,大早上的就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帅!”
似乎是这些日子练出来的本能,只要是权均枭挑衅她,她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运行大脑里的信息去反击,并且毫不留情。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祁云裳磨了磨牙,一转头对着那条被她压了一晚上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喂!祁云裳!大早上你抽什么疯?”权均枭气结,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只不过是想逗逗这个小丫头,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下如此重的口。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平时对她太苛刻了吗?就像小时候爸爸妈妈对自己,无论是否是在开玩笑,是否是为了自己好,他们管的太多了,久而久之自己就对他们产生了抵触,不论做什么第一个反应都是保护好自己,反击别人。
祁云裳以为他又生气了,有些心虚的松了口,闷闷的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缩成一个鸵鸟。
她确实是有些反应过激了,权均枭只不过是在言语上调戏了她,可是她却在身体上伤害他。
嗯……虽然这么说太官方太严重,不过也的确如此。
怎么办?以权均枭的脾气来说,他肯定又要破口大骂了,如果要赶上心情不好,说不定会动手,她可打不过他啊……
祁云裳在心里嘀咕了一阵,等了半晌都不见权均枭有什么反应,祁云裳更心虚了,难道说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吗?太可怕了……还不如直接打她一顿呢。
祁云裳还在欲哭无泪的胡思乱想着,权均枭已经起床穿好了衣服,看着祁云裳继续把脑袋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可是两条白皙的小腿却还露在外面,外面吹进来的风不大不小,可还是有些湿凉,她毕竟是女孩子,身子不如男人健壮,这样很容易感冒着凉的。
权均枭细心的走到阳台边关上了窗户,“哗……”的一声拉开了窗帘,室外的阳光更加肆无忌惮的照射进来。
男人身姿挺拔神清气爽,女子偷偷漏出来半个脑袋,长发散落在纯白的被子上,面容慵懒。
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涂上了唯美的色调,阳光正好,一室旖旎温存。
“早上想吃什么?”刚刚起床,权均枭的声音沙哑得性感。
“嗯?”祁云裳睁大了眼睛,随后反应过来,扬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听你的。”
“那你快点起床洗漱,前面有家日本菜做的不错。”
“好。”
突然间两个人没有那么针锋相对,祁云裳变得有些局促。可是心里却隐隐的升腾起一股甜蜜。
祁云裳赖在床上折腾了一阵,正准备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腰膝酸软,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云朵上。而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此刻酸痛得让祁云裳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