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黄茹,是不是无形之中受了其母许韵知的感染?夏航想到这儿,暗自轻吸了一口气。等平复下来之后,他才平静地说道:
“这些小事我又何必要吹?十岁前,再难的高考题我都能轻易拿到满分。还记得在好几年前,三师傅有一次心血来潮,从网上找来一些考研的真题让我做。嘿嘿,你猜怎么着?”
“我哪里猜的出来,赶紧说!”黄茹已经从麻木到了茫然。
“半小时不到交卷,全对!她随后又找来博士考试题,同样全对。”
“好几年前?你那时也不过十来岁吧?”
“嗯,估计是十二三岁?最多十三四岁,大概是四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唉,我黄茹怎么就被老天如此厚爱,在茫茫人海中偏偏遇到了你这么一个神童加天才——不,还有怪才,自恋的怪才?”
“唉,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难道昨天和今天,我给病人救治好都是假的?”
“亲眼所见,自然是真的。所以,你说在医学上牛我还相信一些,偏偏连其它功课甚至硕博考试都精通。这要让我如何去理解?既然都理解不了,又怎么可能相信?”
“那,信不信全由你好了。反正边昕儿读的据说是最难考的八年班,可在我看来比小儿科还小儿科。”
“八年班的确很难考上。当初我也打算学医来着,那样可能就会去姑姑所在的军医大。后来阴差阳错地又上了警大。即便是警校毕业,我骨子里更喜欢去做刑侦或特警。”
在不经意间,黄茹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夏航看到她脸上闪过的一丝失落,忍不住问道:
“那你为何不去,却要屈身于派出所?况且以你的背景,想到哪里都不算难事吧?”
“毕业时也曾联系过几个地方,兴许是人家没有看中我?再说了,我不想沾家族的边。就连在学校四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情况。”黄茹一脸平静地答道。
厉害!这保密工作做的,与室友几年相处而不被察觉,也的确不易。夏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遂再问道:
“那,张所长也应该不知道,是吧?”
“嗯,希望你不要告诉他,还有边家。”
“放心,而且我未必还能再见到他。不过,我感觉那个老人,就是张所的爷爷或许能猜到什么。”
“啊,是么?要这样,以后我在派出所不好立足了。”
“也许不会。他即使知道了,只会更加客气。再说,你还会在派出所待上一辈子?”
黄茹轻轻地摇了摇头。基层工作,尤其是市区繁华地带,更多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像昨天去抓夏航,那还是她上班以来接到的最为刺激的“大案子”。
夏航看到她脸上的茫然与不甘,心中微微一动。都说这些家族之后,一个个千方百计地利用自身的背景,那是他们得天独厚的优势。不曾想,黄茹说不愿意沾家族的边。
于是他再次想到了医院的猜测。犹豫了一会儿,夏航还是开口问道:
“黄茹……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刚才叫我什么?姐?我不是你姐,只是小哲的姐姐。”黄茹闻言一愣。
“那叫你什么?黄小姐?黄警官?黄madam,还是madam黄?”
“得得,赶紧打住!叫我黄茹就成,你想问什么?”
“黄茹?你比我大,这样不礼貌吧?要是一会儿让他们听到了,又会在心里琢磨什么我没礼数,或者土包子之类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叫你……茹姐,如何?”
“那……好吧。”
看到她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夏航有些不解。这点有些像沈炫,甚至还搞什么约定。而不像曼雅等女子,叫她姐就好像六月饮雪般舒畅。
眼前这一位,他主动尊其为姐,她却极不情愿,就如吃亏了一般。难怪有一次二爷爷悄悄告诉自己,意思是将来踏入社会后,与女子打交道可得留几分心思。
敢情是二爷爷没少在三师傅那里碰壁,近百年过去,他仍然在她面前讨不到丝毫便宜。
所以,总有人在感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夏航看来,女子是一个更为感性的群体。有时无关对错,她们就是那样感性。
这,或许也是她们可爱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