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于太医就不请自来,借口之前帮白以琛看过眼睛,一定要帮他复诊。
“于太医,我的眼睛真的没事了。”白以琛拿这个倔强的老头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再检查一遍。
于太医先是诊脉,见白以琛脉象平稳,肝肾阴虚的症状已经好转,便问他用了什么方子。
白以琛便让松柏把玉子珊开的方子送了过来。
于太医一看,方子上面都些清肝泻火、明目止痛、活血散结的药物,和他之前开的也没有什么不同,便问道:“大公子眼疾好得这么快,应该还有其他治疗手段吧,不知可否跟老夫说说,以后再遇见您这样的症状,老夫也有据可依。”
白以琛犹豫了一下,除了吃药,就只冲洗眼睛的方法最特别了。
他想着当时玉子珊也没有刻意隐瞒,如果于太医真的有心去打探也能打探出来,便把盐水冲洗眼睛的事情说了出来。
于太医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如何冲洗,器具是否还在?”
玉子珊倒是把冲洗的器具留下来了,说是白以琛再发作那就让松柏继续冲。
白以琛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便让松柏把那竹筒拿来过来。
“就是这个吗?”
于太医细细打量着这根只有拇指粗的竹筒,入手无比光滑,左端镶嵌一个中间微微凸起的铁盖子,右侧塞着根光滑的木棍,和竹筒完全贴合。
“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又是怎么冲眼睛?”于太医本能的觉得白以琛说的冲眼睛和他理解的不太一样。
“就是从眼睛旁边的穴位冲进去。”松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内侧,说道,“这里有个小孔,只要对准这里冲水就会从嘴巴流出来。”
“竟然有这种穴位吗?”于太医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是个医痴,当下就让松柏给他冲冲看。
松柏求救的看向自家公子。
“既然于太医想试试,那你就给他冲冲看吧。”白以琛一本正经的对于太医说道,“只是这冲洗之法颇为难受,还请于太医想清楚。”
“没事,你都冲得,老夫怎么冲不得。”于太医也不是笨蛋,他也是知道白以琛成功过才想试试的。
“那好吧。”白以琛冲松柏点点头,心里却暗想道,有人送上门给松柏练手那真是极好的。
于太医很快就感受到这盐水倒流的感觉了,不由得啧啧称奇,连忙追问白以琛是哪个大夫发明的。
白以琛只推说是祖母请来的江湖名医,行为低调,他也不太清楚。
于太医早就知道是玉子珊帮白以琛治好病的,也不过是装样子问一下,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听说令祖母得了消渴症,老夫不才,在这方面也有点研究,要不让老夫诊治看看如何。”
“这真是再好不过。”白以琛立刻点头,祖母这段时间老说不舒服,三天两头就让玉子珊过来看,他也十分担心。
而且他也知道之前吏部尚书的消渴症就是于太医帮忙诊治的,虽然人最后还是没了,但说起经验就只有这个于太医最丰富。
他之前就想请于太医过来给老太太看看,只是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正好。
白以琛带于太医来到玉园,没想到老太太一听于太医要给她诊脉,立刻挥手说道:“不用你看,我自己有大夫。”
“祖母,于太医对消渴症颇有建树,您就让他看看吧。”白以琛好说歹说,这才说服了老太太。
“那行,就让他看看吧。”老太太也不舍得辜负宝贝孙子的一片孝心,只能勉强同意了。
于太医仔细帮老太太诊脉过后,又问了一些症状。
老太太爱理不理,都是鹦鹉和画眉在一旁回答。
“老太太的脉象挺好,看来之前的大夫开的方子很适合您服用,不知道能不能让老夫开开眼界?”于太医摸着胡子,微微笑道。
老太太见于太医夸玉子珊的方子好,立刻乐得合不拢嘴,炫耀似的对画眉说道:“赶快把那药方,还有我吃的消渴丸拿来给于太医看看。”
于太医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方子,又跟老太太拿了两颗药丸,最后称赞了一番,便告辞了。
不过临走前,于太医还是拉住白以琛说了一段话,“老太太的消渴症还算轻,药也服的对症,但若不忌口也没用,要知道之前的吏部尚书,就是因为管不住嘴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