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路之恒肩头,严曼曼苦笑下:“可咱们的秘密太沉重了,我根本放不下。”
揉了揉严曼曼脑袋,路之恒轻轻笑了下:“要不,我回去和少阳坦白,如果他肯原谅我们,你就回去,怎样?”
呼的坐直,严曼曼瞪眼睛:“不能说,他会打你的。”
盯着严曼曼,眸光霎时柔软如棉,路之恒说:“所以说,你最关心的人是我对吗?”路少爷自作多情的本事天下无敌。
“滚一边去!”严曼曼狠狠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你去说会把事情搞的更复杂……还不如我说呢。”
“那咱俩一起说,”路少爷吃吃笑:“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大不了一起死。”路少爷颇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拉倒吧,安悦会被气死的。”严曼曼觉得那件事中,最对不起的人是安悦。
“不会的,”路之恒拉长了音自嘲道:“安悦没那么爱我,事情说出来或许可以让她下定决心不要我,对她而言,没准是好事。”
严曼曼有点烦,皱着眉头嘟哝:“换一个话题行不行,老说这事。”
“换什么话题?”路少爷问,睨着眼睛瞅严曼曼:“逃避问题是懦夫所为,面对问题的才是勇士。严曼曼,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你有什么可纠结的,不就和我上次床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那时不已经决定和少阳离婚了么?找个男人怎么啦,何况你还是为了救人,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谁敢指责你?谁敢说三道四?”路之恒说的义正言辞,其实心里挺慌的。
大概是受生活环境影响,在对待性的问题上,路之恒是很开放的。在他心里,喜欢的,觉得顺眼的,上个窗解决下生理问题很正常。然而,那晚的人是严曼曼,这让他根本无法承受。不是不喜欢,相反,是太喜欢了。他很爱严曼曼,那是他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一段爱情。刻骨铭心。
他永远忘不了那晚的情景。怀里的女人极力忍耐的痛苦和一览无余的罪恶感让他极近疯狂。想要让她记住这一晚又唯恐她从此背上沉重的十字架。他犹豫着也疯狂着,脑子浑噩成魔。极致的兴奋与浴死的缱绻让他疯了一样不停的求索。时而内疚温柔,时而怨恨疯狂。他想把她揉碎了嵌进身体里从此只为他所有,偏偏脑子里总有个声音提醒他,这女人是他朋友最爱的妻。他好恨,也好怨,上苍是有多会捉弄人,为什么要让他们爱上同一个女人。
大概,那是他此生最悲伤的一晚,流着泪,怀着无法言语的心情和他深爱的女人绞缠在一起。不知说了多少声对不起,求了多少次原谅,直到最后一刻,严曼曼才回应下他。激烈而又缠绵的吻说不清是清欲抵达巅峰时,人的本能还是她心里或多或少爱着他。来不及细想也无法思考,他只知,那一刻,他幸福的差点死掉。
“路之恒,”严曼曼说:“不要为自己犯的错误找借口,即便事出有因,也是错的。”
瞅着悲伤的严曼曼,路之恒苦笑下:“你在怨我。”
“没有,”严曼曼摇头:“我没有怨你,也没后悔。我说过,是我自愿的和你无关,可我真的没法子让自己过这关,所以求你了,别再逼我回到少阳身边,我做不到。”
做不到当无事发生,虽然恨他,却没想过会这样伤害他。是,她想要离婚,可终究是在那纸文书没有生效时她做了件让所有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事。
路之恒回来这天是周六,没进去屋。想来,安悦是带孩子玩去了。路少爷坐在大门口等,不是不能打电话,但他想给安悦和儿子个惊喜。想起儿子,路之恒笑了。如果说,心底那段隐秘的爱情是他此生最大的憾事,那么,路宝儿的降临则是他此生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他感谢上苍,让他有个如此可爱的儿子,更加感谢安悦,为他诞下这个宝贝。
人这一生,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这样那样的遗憾,路之恒的遗憾是不能和她最爱的人终生厮守,安悦的遗憾和他一样。
安悦最爱的人毫无疑问是柏少阳,那是她人生中付出最多感情的一个男人。她欣赏他,仰慕他。可是很遗憾,他爱的人不是她。那么,选择和路之恒在一起是不是太草率了?答案,不是。为什么?因为不是所有的爱都有回报,很不巧,她爱的人早一步遇见了他心中的那个她。既然如此,何不试着爱上别人。所谓幸福,不一定要海誓山盟荡气回肠。平淡安宁,寂静享用,或许更加迷人。
瞅着风尘仆仆的路之恒,此刻的安悦,内心是狂喜的。
“回来了?”按下心头纷乱的情绪,安悦语气平静,波澜不惊。
聪明的女人,精于细致,擅于布局。同床共枕半载,路之恒的心思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想要这个男人俯首称臣从此眉目只为她停留,得花点心思谋划。
“嗯。”路之恒轻轻应了声,目光流连在安悦脸上。一年不见,她更漂亮了也越发的有韵味了。举手投足带着一股青春少艾难以企及的风致。
“进来吧。”安悦打开门,钥匙随手放在玄关的台架上,而后蹬掉鞋子优雅的走进厨房:“喝点什么?啤酒?白水?还是果汁?”招待客人一般。
“白水。”路之恒局促的站在门口。
“坐,”安悦冲沙发支了支下巴:“别客气。”
并不应该陌生啊,他们育有一子,千丝万缕的关系中流淌着剪不断的血缘。然而此时,路之恒惊慌失措。
水杯递给路之恒,安悦转身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眸光沉静:“有什么打算?”
纵横职场多年,安悦早已练就了先发制人,出其不意的本领。对付路之恒这种心智不成熟的男人,这个方法最有效也最容易打乱他的心神。
果然,路之恒方寸大乱:“安悦,我……”他畅想的一幕是,安悦大骂他一顿后俩人抱头痛哭着诉说离别之苦等等。
计划被打乱,安悦没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