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母亲咄咄逼人的目光,柏少阳轻轻一笑,眸光闪烁着无法掩饰的痛苦:“我弄的清,所以受伤的才会是曼曼。”
如果不是爱她,他就不会让她离开,而那样做的后果是,严曼曼此生怕是很难展颜一笑。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背负着愧疚的包袱,他不会开心,曼曼更加不会快乐,与其那样不如让她走,虽然会伤心会痛苦,但时间是剂良药,他相信,她会慢慢痊愈,慢慢忘了他,就像现在,她不正一点一点走出那道阴影。
安悦和周渺渺说:“我有种预感,也就这两天,林心仪便会露出马脚,你叮嘱下那个人,让他这几天提高警惕一定要看紧点儿。”
周渺渺问:“为什么这么说,你发现什么了?”
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安悦抻了个懒腰,嗤笑一声:“因为她得意忘形了。”
的确,林心仪是太兴奋、太忘乎所以了。站在镜子前,她不停的扭动着腰肢,不停的翩翩起舞。婚纱很合身,做工也极其精致,每一针每一线缝制的一丝不苟。不愧是名家之手,完美的一丝瑕疵都没有,只可惜,这么漂亮的婚纱要坐在轮椅上,无法让柏少阳看见她如此美丽的一面。不怕不怕,大不了过阵子再穿给他看,想必一定会惊艳了他。想到这,林心仪咯咯笑了,随即想起什么似的,拍拍胸口走到窗前,向外探了探头。确定院子里没人,林心仪慢慢坐到轮椅上。
眨眼到了周日。
距离典礼还有一小时,周渺渺急的火上房,安悦不是说这两天就会有所发现吗,可都这时候了,咋还没个信儿!
严曼曼没去参加柏少阳的婚礼,路之恒在家陪她,俩人坐在阳台上聊天。
路之恒说:“要不,咱俩去大闹婚礼吧,让他这婚结的一点都不痛快。”
挑了挑眉毛,严曼曼回:“你咋这么坏呢,大好日子跑去捣乱,会遭天谴的。”
路之恒垮着脸:“我这不是想替你出气嘛,瞧你,坐这一早上了,不累啊。”
严曼曼摇头,蔫蔫的:“你要是累就去躺会吧。”
路少爷呲牙乐,贱兮兮的凑到曼曼跟前:“我没事,陪你一点都不累。”
掀起眼皮,严曼曼看着他:“路之恒,我想吃芒果了,你去给我买点。”
“咱俩一起去呗,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渺渺一会就来。”
“……”
“快去呀,再买些零食,渺渺乐意吃薯片,多给她买几袋。”
路之恒刚一出门,严曼曼的眼泪就下来了。她忍了一早上,以为自己可以忍的住,却发现,时间越是临近,心里的痛越是难以承受。急剧的喘了两口气,严曼曼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了,不要了。他马上就要典礼,马上就要在神父面前许诺,从此他真的再也和他无关了。
“安悦!有发现!”周渺渺一边跑一边打电话,激动的舌头都打卷儿了:“我马上去找曼曼,你试看看能不能托住些时间!”
“好,我尽力,你们快点!”
照片拍的很清晰,虽然是透过窗帘缝隙拍摄的,依然可以看见林心仪曼妙的身姿。一步一步,她的舞跳的真美,真流畅。
“我们都被她骗了,她早就好了,早就能走了!”周渺渺又是激动又是愤恨:“这个贱人,缺德玩意,咱们这就去拆穿她!咱们去抢亲!”
“不去。”放下那些照片,严曼曼无力的笑了笑:“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一场典礼,走走形式而已,还能改变什么。”
周渺渺这个气呀,扯着严曼曼往外拖:“不能改变也要去!我就不信柏少阳见了这个能不和她离婚!”
“离了又能怎样?我不去。”那个巴掌扇掉了所有的情意,她恨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周渺渺快哭了,抱着严曼曼央求:“去吧去吧,就算为我和安悦你也要当面告诉柏少阳,你和他被林心仪骗的有多惨。”
“真的不去了,渺渺,谢谢你。”严曼曼推开她:“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一点自尊,求你别逼我了。”
“不行!”周渺渺一声怒吼:“自尊重要还是柏少阳重要!曼曼,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趁着他们还没典礼,一切都来得及。”
“我不去。”严曼曼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