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马到底是润润自己的,要怎么处置难道不应该听听她的吗?”
如意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讲佩剑扔在了地上,重重地哼声道:“南荣做的好事!若是可以,我眼下可不是对着马提剑了!”
太子苦笑,自家表妹的脾气她当然清楚。之前是润润的情况不明,她才没想着去追究责任。不知道他父皇让南璇、南荣都回宫,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润润呢?”太子又问。
“方才喝了些粥汤,吃了药又睡过去了。”
“方才父皇说了,明日就送润润回去。宫里太医众多,让他们都帮着想想法子。”
如意自小也听过听过各种奇闻怪录,对这失语症也算是有所耳闻,方才又有三位太医同时下了结论,所以并没有因为太子的这句话乐观多少,只垂着眼睛道:“我陪润润一道回去。”
翌日,如意陪同润润回京。
叶家已经听到传闻,早早地就让人在城门口等着了。
太医也接了圣谕,等候在了叶家。
润润连着喝了两日安神镇静的药,加上之前受了惊吓,就格外的恹恹的,连抬眼看人都不大有力气。
老太太一见她这样就忍不住地落泪,“怎么好好地出去玩一场就成了这样回来?我可怜的润润,你看看祖母,祖母在这里,你别怕。”
卢青兰和苏氏,还有蓁蓁,雅玔,秀琼等人在旁边都跟着掉眼泪。
叶杞、叶琼两个大男人,也都心急如焚地在旁边等着听太医的诊断结果。
成国公夫人也一早就来了,此时也是满脸忧色。
宫里这回一共来了五名太医,一番诊断过后,又得出了一样的结论。
老太太哭到这时已经都站不稳了,被半夏扶着坐到一旁。
如意也跟着哭,跪到老太太面前说:“老夫人您罚我吧,当初是我在您面前打的包票,说一定照管好润润……我、我没有担当起一个做姐姐的责任……”
老太太哪能真的跟如意过不去呢,宫里二公主被罚的事情早就传开了,罪魁祸首在那儿呢。以无心防有心,别说是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是大人,也不一定能躲过。
如意被扶起来以后,成国公夫人在旁边也心疼她。自家女儿的秉性,那是宁愿自己受苦也不会想看润润这样的。
叶檩道:“这事儿大家既已都清楚,咱们都是自家人,便也不用这样。”
成国公夫人道:“叶大人高量。只这到底是如意要带她出去的,往后不论润润如何,我们成国公府定当尽责到底。只是不知道您家准备如何?是进宫去讨个说法还是……”
叶家人面面相觑。
大家虽然都在知道二公主捣的鬼,可皇帝已经处罚过了,他们也没想过进一步到底要如何。
不过以叶家的资本,也确实没到可以和皇权讨价还价的地步。
成国公夫人却是其中老手,当下便道:“这事儿便交给我吧,润润如今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定是多少要弥补一些的。”
于是成国公夫人从叶府离开后,很快就递牌子进了宫。
叶家众人也不知道她去跟皇后说了什么,反正翌日清晨,皇后懿旨就下来了,册封了润润为旬阳郡主。而且是坐拥封底和食邑的名副其实的旬阳县主!
自本朝开国以来,这是第二例破格分封。
上一位富阳县主,那是父亲为国战死,才得了这么个荣誉。
当人家父亲都没了,如今是寡母带着女儿独居,空有县主之位也无甚用处。
可也家的愁云惨雾也并没有因此而散开。
‘县主’之位虽然难得,但相比之下,自然是润润的身体更重要。
而润润回来后,药是见天儿地往下喝,可效果却依然不如人意。
家里老太太哭的第二天都起不来了,卢青兰也是眼睛都肿了,还衣不解带地守着润润。
润润也是乖巧,明明她自己才是最遭罪的那个,却为了不想让大人们操心,再也不哭鼻子了,反而乖巧地一口气喝下那些闻着就倒胃口的汤药。大部分时候她都处在睡着的状态,醒了就乖乖地待在屋子里,偶尔在她姨母的陪同下去院子里转转。脸上依旧是从前那种教人看了心都能化开的甜糯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卢青兰也不放心她,打个瞌睡的功夫都要在她房间里的软塌上。也就经常瞧见润润在她入睡后醒来,见身边空无一人,才敢偷偷哭泣。
她也不点破,只是觉得心头钻心的疼。
他们润润这么好,怎么就有那么歹毒心肠的人想着要害她呢?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润润还是不能开口说话。
江南那边,卢家众人也得了信儿,准备启程来看她了。
卢青兰跟润润说了这事儿,她总算由衷地高兴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