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过来!”
看着对方又后退了一步,阎既白那双带着讥诮的眼神露出了几丝淡淡的笑意,“季叔叔这是要外出吗?”
但他的周身的气场完全不是叙话的节奏,看着季怀柔,向他慢慢的逼近。
面对气场全开的阎既白,季怀柔垂着两侧的手颤了颤,心里忍不住的把阎既白诅咒了几百遍,但面上还是强作镇定的说,“我要外出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闻言,阎既白嗤笑了一声,眼神中的讥诮和笑意退的干干净净,里面全然都是肃寒,双眸如鹰一般的盯着季怀柔,季怀柔被他盯得心里发颤。
阎既白盯着对方足足看了五六秒,才缓缓出声,“当然……”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看到季怀柔脸上的血色正在一点点的消失,面色不变,接着将原本的话讲完,“当然是需要的,难道忘了敏敏正在我那边做客吗?”
一提到季怀柔的女儿季晓敏,季怀柔原本时视死如归的表情就出现了裂痕,看向阎既白的神情充满了怨怼,低声咬牙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季怀柔越着急,阎既白就越淡定,他目光若有似无的在wip随意的扫了一圈,然后说,“如果季叔叔不着急的话,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的聊一聊!”
不着急?
季怀柔又不聋,这广播里正在播放的难道不是自己这趟飞机的登机提醒,他完全可以在一走了之,但一想到敏敏,他犹豫了,现在季怀柔有那么一点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受别人的蛊惑,为什么要觊觎自己不可能得到的权利和财富。
但他反悔的时间短到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曾经的那些执念造成了如今的业障,他仍然是带着怨恨的看着阎既白。
就在季怀柔犹豫的间隙,阎既白又开口,“哦,广播好像在提醒季叔叔需要上飞机了,如果季叔叔还没有想好,我也不勉强了,毕竟在国外那种地方,女孩子家家的,毕竟也不安全,酒吧里也乱……我差点忘了,李阿姨好像就是就在酒吧接触到了毒-品,哎……你说李阿姨那么厉害的角色都没有控制住,像敏敏那种小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住诱惑……”
他每说一个字,季怀柔脸上的表情就褪一分,现在他面色惨白的盯着阎既白,恨不得将阎既白生吞了一般。
而阎既白却淡淡道,“我看季叔叔还是没想好,那么……我今日的话就到此了,你一路顺风!”
听着最后“一路顺风”四个字,季怀柔拳头捏的咔咔响,忽而,松开了拳头,压低了声音冷厉开口,“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阎既白轻笑,“轮耍手段,我怎么比得上季叔叔呢,您可以是连老头子都搬出来的人啊,可惜啊可惜……我不是一个乖儿子,让你们失望了!”
说罢,阎既白的眼神又往季怀柔身上一扫,“打扰季叔叔出行真是抱歉,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季怀柔恨得牙痒痒,但无可奈何……他在阎氏这么多年,手底下并不干净,何军已经被抓了,他要是再牵扯到警方,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权衡了一番,季怀柔跟在阎既白的身后下楼。
阎既白也任由季怀柔在后面,他现在可不怕季怀柔逃走,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如果季怀柔还是冥顽不灵,真正的手段还在后面呢。
七月的天,纵然是晚上,也是热的厉害,他们一走出机场就感受到了与里面截然不同的温度,过往的行人匆匆,演绎着他们的悲欢离合。
纵然外面热浪袭来,但季怀柔心底却跟酷寒的三九天一般,阎既白倒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他淡定的掏出手机给向楠打了个电话,几分钟之后向楠才从机场里出来。
他看到了阎既白伸手的季怀柔,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阎既白问,“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里?”
阎既白的眼神悠悠的飘向远处,看不清他的意思,就在向楠以为阎既白没有听见准备问第二遍的时候,阎既白悠悠的开口,“铭爵吧!”
要知道【铭爵】在上一次发生“张乔事件”之后,生意就变得特别冷清了,现在听到阎既白说去【铭爵】,季怀柔一下子就知道阎既白这是故意的报复自己了。
“【铭爵】现在生意那么差,我们也应该去支持一下,你说是不是季叔叔?”
“疯子!”季怀柔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阎既白不置可否,对向楠说,“去开车!”
他们三个到【铭爵】的时候,【铭爵】的经理亲自出来迎接,满脸堆笑道,“阎先生~”
阎既白仿佛看不到旁边经理的赔笑一样,视线投向一旁的季怀柔淡淡的开口,“这是我们阎氏的季总,今天好好的招待,给我们安排一个安静一点的包厢,备上几瓶好酒!”
“好的,我一定好好的招待季总!”【铭爵】的员工各个都是人精,何况是经理,阎氏的内部风波早已经不是传言那么简单了,所以当下就明白了阎既白的意思,连连笑着答应。
经理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对阎既白说,“我带阎先生和季总上去吧!”
阎既白朝经理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季怀柔,说,“季叔叔,请吧!”
季怀柔瞪着眼睛瞅了一眼阎既白,跟在了阎既白的身后,向楠留在了最后。
经理把他们领导包厢就笑着说,“里面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您还需要什么吩咐打内线就可以了!”
不等阎既白发话,经理已经退身走开了。
季怀柔看着经理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的冷哼了一声。
阎既白置若罔闻,推开了包厢门,里面果然布置的很周到,包厢是一个大套间,里面应有具有,阎既白扫了一圈觉得挺满意。
他对站在门口的季怀柔说,“委屈季叔叔了,这段时间还是住在这里的比较好!”
“你要软禁我?”
阎既白笑了笑,说,“当然……不是软禁,只是怕你住在家里不安全啊!”
末了,看着季怀柔气的发抖的模样,挑了挑眉,决定不逗这我老头子了,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可是个未知数啊。
“季叔叔好好休息吧,冷冷静静的捋一捋你们之间的关系,到时候也好清清楚楚的讲给我们听!你可别说我没有好好的招待你啊……”
说完这句话,阎既白以为身上的看了一眼季怀柔,就转身欲离开。
而季怀柔这个人做事情最不喜欢就是拖泥带水,他看着阎既白的背影,“你想知道什么,最好是现在问,过了今天我不一定会告诉你!”
闻言,阎既白的身影顿了顿,然后头也不回的说,“可是现在我不想听了,季叔叔休息吧!”
说着,阎既白打开门离开了包厢,向楠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季怀柔,虽然他不知道阎既白为什么突然不问了,但他相信,阎既白既然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理由。
“走狗!”季怀柔看着向楠啐道。
向楠眉毛一挑,冷冷的开口,“我觉得一个沦为落水狗的人说自己是走狗形容的还是有点不妥当,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季总好好的在学习一下我们博大精深的汉字,免得季总到时候出了过,连季字都忘记怎么写了!”
“你……”
结果回答他的是一记重重的关门上。
向楠一出去就看到阎既白面无表情的站在外面,不由的身体一怔,小声道,“先生!”
“别把人气的心脏病犯了!”
“我调查过了,季总没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季怀柔回答的不卑不亢,不由的让阎既白侧目。
听到自己的特助这么说,阎既白不由的嗤笑出声,说,“那先回去吧!”
向楠步子顿了顿,犹豫的开口,说,“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不问清楚!”
阎既白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向楠,说,“知道猫捉老鼠吗,现在急的不应该是我们了!”
自从关官锦戚的身份拜托了官洺和齐滟之后,阎既白便觉得用自家老婆来控制自己这一招已经没用了,而至于……公司里头的那些老顽固,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放纵,等到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再一并解决呢。
而且一个人的心里防备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他的戒备完全卸掉之后,再来跟他谈话应该效果不会差吧!
向楠开车送阎既白回家的路上,阎既白突然开口说,“季怀柔的房间里面有窃听器!”
他手下一个不稳,车子在路上滑出了一个s型曲线,阎既白咳了两声,冷声道,“明天去交警大队,把晚上的违规处理一下!”
向楠:……“好的,先生!”
只是,第二天,向楠一大早醒来还没来得及去交警大队处理违规,报纸上已经把昨天飙车的事情报道了。
虽然只是露出了尾号,但只要是阎氏和阎既白熟识的人都知道那辆车是阎氏的车子。
于是,刚刚做完运动回家的阎既白手机便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秦歌,“听说你昨天深夜飙车,怎么?老婆不让你上床,火大?”
“不要把自己的悲惨遭遇说成别人的!”阎既白淡淡的开口。
“怎么会,我现在过得可惬意了!”
“秦总,我听到你身体和你家沙发上真皮摩擦的声音了!”
“阎既白……你离着一天不会远的!”
“来人的忠告!”
……
董安,“我说既白同学啊,你不会是老婆怀孕欲求不满所以飙车寻找快-感吧?”
“你现在又在哪里寻找快-感?”听着董安那不同寻常的喘息声,正常的常年人都知道在干什么,简直不要脸!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啊,我不会告诉官官的!”
“喂喂喂……阎既白……妈的,挂老子电话!”
而躺在他身下的床伴,看着正在自己身体中驰骋的男人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心思有些飘远……不由的想,难道董安真的是gay?
……
向楠,“先生,对对对不起……”
阎既白听完这句话直接挂掉了电话,而作为阎氏的特别助理,望着被老板挂断的电话,心里暗搓搓的在考虑,要不要等这些事情了解就……辞职,顺便找个女人谈个恋爱啊!!!
作为三十出头的一枝花向特助,在大学的初恋夭折之后,将近八年的时间都没有好好的谈过一场恋爱了,要不说他骨骼清奇呢,单单给阎既白做助理这件事情就完全能把人逼疯啊!
向特助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必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