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伴奏,只是男声清音合唱,不是专业合唱团,却有着比专业演员更具震撼力的力量……
是s团的兄弟们!
端坐的宁震谦不顾正在缓缓行着的车,突然打开了车门,迅速跳下车。
然,回望浓黑深处,除了郝小海依然保持军姿敬着军礼,一个人也没看到……
只这歌声从哪里来?千真万确是他们的声音……
歌声中,郝小海再一次大声喊道,“团长——走好——”
宁震谦瞥过头去,眼眶里***辣的痛……
昨晚囡囡指挥的训练已是告别仪式,今早,便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悄悄地走,然,到底还是惊动了……
他们,竟也是如此了解他的想法,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出现,却用这样一首专属于军营的歌和他道别……
这首歌,他已经听了多少次了……
老兵退伍,这是必唱的歌,然,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而这一次,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更锥心刺肺……
他沉默着,回到车上,轻轻的两个字,“开车……”不觉,已哑声。
陶子悄悄打量,却发现他眼角闪亮的痕迹……
于是悄悄把手伸进他掌心里,他随即紧握了,和她十指相扣……
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仿佛群山万木都在太阳没有升起之前苏醒了,跟着一起和,跟着一起唱……
那歌声,震动着耳膜,震撼着心房,充斥着大脑,之前那层层叠叠的浪花变成了惊涛巨浪,整个人都在这歌声里被淹没,随浪沉浮……
“拿馒头来!”他低声道。
陶子不敢延误,马上取出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递给他。
他接过来狠狠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仿似在品味其中的滋味,品味八年的滋味……
“你们也吃!”他艰难地吞下一口。
“是!”陶子传染上了部队的习惯,简短地回答,把馒头分给严庄和宁晋平以及司机,末了,拿出一瓶水来,喂到他嘴边。
车,终于使出了s团,歌声渐渐隐没在群山里……
馒头吃完,陶子掏出纸巾来,轻轻给他擦着嘴边的水渍,刚才喝水太急了……
严庄见了,有意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笑道,“小震去新的工作岗位,可以不带警卫员了,桃桃是最合格的一个!从上车起,就忙乎得跟小蜜蜂似的,没停过!”
“妈……”陶子被严庄说得难为情,红了脸。确实,一颗心全在他身上,揣摩着他在想什么,他需要什么,并及时地送上。
宁震谦也听见了,倒没像她那么忸怩,低下来来看着她,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仰着脸对他微笑,倒是不习惯他这样的凝视,眼珠一转,靠近他耳边,低声问了句,“你刚才这一下一上的,屁/股不疼了?”有意打趣他,和严庄的目的一样,亦只是不想让他太过伤感。
他面色一僵,顺手便搂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在大腿上一个一个地划字:你、刚、才、跟、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