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盤泽是我的东西,无论是肌肉还是鲜血……你不觉得,你已经浪费了许多了吗?”
何舞说话的同时居然从挂灯上跳了下来,她的动作十分优美、淡蓝色的长裙微微上扬、露出里衬的白色花边。由于运用的镂空式的设计,游戏中心的天顶离地有两层多楼那么高,她如此落下、宛若苍蓝色的蝴蝶,轻盈得好像速度也变得缓慢了一般。
当然,对于动态视力极佳的盤泽而言,这还真是令人心脏停止的慢动作。他大吼一声就往少女的落点冲去,却在刚刚迈出一步时候、瞧见四散的众多枪支。
混混们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武器就像被什么利器削成了废铁,解体的枪支有的纵向被切成数段,有的则从中间平直剥开,当然也有不规则的奇怪形状,总之就没有只是完好的。清风拂面,何舞几个旋转便落在盤泽的怀里,在下方慌忙接住的男人明明做好了受力的准备、却并没有感受到一点重量。少女扶着他的肩膀微微笑着,秀美的外貌竟带了几分妖艳来。
而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在她的手中有一条细而透明的丝线,而就是这条丝线将自己手中的金属、像切萝卜似的弄了个七零八落。
小混混们倒吸一口气,而一直神经兮兮的leo也难得地正了颜色。何舞噙着嘴角,叼着手中一晃神仿若就会消失的长线,笑道,“如何,接下来被切块的可就不只是这些废铁了。”
不过leo不愧是深井冰里的战斗机,只是怔了那么小会就扶着头大笑起来,“wonderful!真是太美了!”他大笑的样子和说话时的语气同样夸张,整个人笑到上身后仰、仿佛再过一会脑袋就要抵到地上,但就算是用这样奇葩的姿势、他还能稳稳地高举双手、为何舞鼓掌,“不愧是何家的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他大声说着,掌声却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原本后弯着腰的leo突然抬头、以极其诡异的姿势看向两人,“但!我们也不是那么愚蠢!”
合掌于半空中的双手分了开来,彼此相对地打了个响指。与此同时,刚被拆了武器的小混混们居然拔出了腰后的手枪,又是全无间隙的枪零弹雨、而且比方才更加突然、更加趁人不备。
面对这个变故,盤泽都没反应过来,坐在他怀里的何舞却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微微一撑就从男人身上落了下来,又是一阵温软的轻风,明明不过是让人发丝微动的程度,漫天的子弹却分成数节、叮叮当当地铺了一地。
这种强大已经超过了常人能够理解的程度,小混混们瞪大眼睛、一个个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们本能地扣下扳机、侥幸地认为总有漏网的子弹能射中敌人,却偏偏发现枪声再也没有响起。
就像约好的一样,他们齐齐低头去瞧持枪的手掌,却发现不仅枪头被削掉了一截、就连食指的第一个指节也不知所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慢慢地脱落,小混混们惨叫出声。这并不仅仅因为疼痛,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对面前之人的极度的恐慌。
而何舞还是笑着,甚至比方才笑得更加灿烂,她环视了周围一圈,先是歪头看了看同样处于震惊状态的男人,然后又眯着眼睛、看向二楼那个不知何时站直身体的主使者。
“我说了,接下来被切块的可就不‘只’是这些废铁了。”她在说只字的时候故意加了重音,而她也确实并不只是切了铁块,那一截截不大不小的肉块混着鲜血散落在地上、比铺满毫无生命的金属更加渗人。
“你……想要什么……”leo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再也没有半点夸张的动作,而是紧张地撑着楼梯的护栏,面色青白、满头是汗。
“嗯,要什么来着?”少女把食指放在嘴边,满脸“天真”歪着头。当然,这种情况之下没有人敢对她无耻的卖萌有一点儿意见,就算是腹诽想必都没胆有上瞬间。
她想了一会,觉得也没什么特别的,这才对盤泽眨了眨眼,戳着他早就僵得看不出表情的面容,笑道,“你呢,想要什么吗?”
盤泽垂下眼,好一会才一字字地说道,“命,我要这个人、leo的命。”
少女低声笑着,环住男人粗壮的手臂、一点点地掰开他握成拳的手指,“那要不要提着他的神智,然后一块块切下来……无论他怎么喊叫,怎么痛苦却都不会死。直到最流尽最后一滴血,割光最后一块……肉!”
何舞突然拉了拉手中的银线,只听“砰”地一声上方发出重物碰撞的声音。原来在何姑娘关注盤泽的时候,二楼的leo居然想趁机逃走,却被何舞的银线缠住双脚,生生把脚腕以下割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摔落在地的男人疼得打滚,一不留神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了、整个人扑倒在一楼的玻璃渣上。他一身花花绿绿的也看不清血,但脸上却扎得坑坑洼洼满是碎渣,不断溢出的血液再混上鼻涕和唾液,搭配上那扭曲丑陋的表情,实在……不是一般两般的不堪。
何舞走了过去,找了根铁棍戳了戳地上的男人,她其实想过很多种折腾这人的方法,却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怎么办,好像真的死了。”何姑娘满脸遗憾地看向自己的管家,“我觉得可能不怎么解恨,要不你拿尸体将就将就?”
“……”事态的发展实在太过超常,站在原地的盤泽早就傻得说不出话来。他本能地循着声音去瞧自己的主人,然后又呆呆地下移看到leo的尸体,许久许久……突然用手掌遮住眼睛,慢慢地蜷缩起身子、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