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还不知道自己有了终身奋斗的职业,如今他正烦躁地走来走去。这薛王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背着自己借钱给贾府。
就算是亲姐妹,可如今都是拖家带口的,再者,这十几年都没见,哪里就有那么重的感情让她轻易地将二十万两银子交给了王夫人,而且连张欠条也没打!薛蟠要不是留了个心眼儿,只怕这会子还被蒙在鼓里呢。
“蟠儿,你姨妈已经答应了,宝玉和宝钗的婚事,如今宫里有了娘娘。日后为宝玉谋个差事,那还不是很稳妥的?”
薛王氏也有几分懊恼,怎么就这样巧,让儿子撞破此事呢。她也晓得儿子不喜与贾家来往,可是如今哪里能与往日相同呢?
元春如今可是贵妃啊!而且一朝得封,可见皇家恩宠。再者,她前脚就被封为贵妃,后脚皇帝就下了省亲的恩旨,这难道不是皇帝对元春的重视么?
“妈,到底要让我说几次您才听啊!我今儿和你透个实底,这贾府怕是长久不了了,你若是不想牵连薛家,就少和姨妈往来。宝玉那样的纨绔子,如何配得上我妹妹。您知道不知道,他院里的丫头叫袭人的那个刚刚才小产过啊?再者,他在京中还哪里有什么好名声啊?怎么可能有好前程啊?你这是要将妹妹往火坑里推吗?”
宝钗听到母亲身边的同喜悄声来报,大爷和太太吵起来了,她便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账目,带着杨嬷嬷赶往母亲的院子,却没想到,在门口,就听到了哥哥的这一大串子话。
宝钗掉了手中的帕子,便悄声地离开了院子。
“宝玉如今年纪还小?袭人怎么会流产?你别胡说啊!”
薛王氏显见地是不相信的,她对宝玉的观感一向都很好,问道。
“妈,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如今的重点便是想法子讨回那二十万两银子,还有日后离贾府远些!”
薛蟠第一次觉得甚是不耐烦,有这样一位母亲,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她竟然不提贾府长不了的事儿,也不知道有没有抓住重点!
“蟠儿,你别吓我,那可是你姨妈啊!我的亲姐姐,这才借了去,总不能让我再讨要回来吧,日后亲戚间还要怎么往来啊?”
薛王氏对着儿子颇为尴尬地道。
“这事儿我去找姨父,您别管了。我之前已经说了,妹妹的婚事我自有主张,您为什么还要答应什么金玉良缘啊?”
“……”
薛王氏便对着儿子讪讪,她也没想到儿子对此事这样反对。可如今弄成了这样,还能如何呢?
“宝钗的庚帖没交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