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贾府忙了个人仰马翻,大半宿的府里还是灯火通明的,就为着宝玉的伤。等王夫人晓得自家儿子被打的因由后,顿时气恨恨地骂道,
“果然是那些狐媚子带坏了我的宝玉,那个叫什么袭人的,我常看着就晓得是个面憨心奸的,果然不差,叫了她老子娘,让带出去吧!”
她才不承认自己一向都看好袭人,谁晓得会出这样的事儿,这是恼羞成怒了!
“太太,袭人之前是老太太的人,是不是要和老太太说一声儿?”王熙凤与李纨同时陪在宝玉的外间,当下陪着笑,问道。
至于李纨么,她一向都是个木讷的,自然闭口不言,听着就是了。
“这是自然,当然要和老太太禀报一声了,只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可不能多打扰让她上火了,领出去了再回一声就是了。你让人抓紧时间办吧。我实在是头疼的紧,不想再看到了。哦,临走前,给20两银子给她治伤用,可别让人说我们家刻薄了。”
“这是自然,谁都知道我们家可是最为仁厚的,太太真是会说笑?”
王熙凤一副颇为赞成地话附和道。李纨低着头,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让一向不喜她的王夫人更为不喜了。真真儿是个木头人!
就这样轻描淡写间,袭人的命运便被决定下来了。袭人的伤势自然不可能请太医,要是只宝玉晓得这伤,怕还张罗一阵子太医,老嬷嬷们可不管那许多,尤其是宝玉屋中的老嬷嬷,对于袭人更是看不惯,只胡乱给她请了个郎中,还不是治疗骨伤的行家,胡乱地包扎了一番,又开了许多的止疼药,要了大大的一笔诊费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