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勒白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最后才露出了一点点的笑意。这种笑意不同于他对着那些逃亡者所露出的残忍可怖,不同于他对古无昭的温情宠溺,而是一种谁都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像是在怀念,又好像是在悼念一段往事。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雷伏诺。”
雷伏诺?是他们所了解的那个雷伏诺?在场的血族们无一不用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透露着野兽的性感的男子,尤其是他那如同狼王一般的眼神。明明很高傲,却也透露着挥之不去的孤独。
“要来一杯吗?”雷伏诺残忍的笑着,伸手就拽起了地上一个昏迷过去的血族,将他举着那人身子的手靠近了鼻息,本来想要沉醉的一品血液的芬芳,结果却皱起了眉头,将那个吸血鬼一脸嫌弃的扔在了地上:“迈卡维的臭味!”
“你闻得出来?”拉勒白挑了挑眉峰,看起来一副蛮有兴趣的样子。
雷伏诺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他三两步向前一越,丝毫不顾其他血族纷纷躲避的身影,也是毫不怜惜的就一脚踩在了一个低阶血族的身上。那个血族甚至只是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就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之后就再也不会动弹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愈发的胆寒,纷纷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这两位大神一个不顺眼把他们给顺手料理了。谁能想到那些在白世界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此时只能躲在这写黑暗的小角落里瑟瑟发抖装鹌鹑呢?
雷伏诺不过两秒的时间已经到了拉勒白的身边。他微微低了低头,一副陶醉模样的将自己的鼻息凑近了拉勒白的颈间,眼神迷醉的说着:“不只是他……他们每个人,每个人的味道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苏醒了多久,就烙印了多久。”
他的身子向后一样,脸上的笑容很是夸张。他的手向拉勒白的方向伸着,声音如痴如缠:“我亲爱的殿下,要与我来一场黑夜的狩猎吗?”
拉勒白眼角的弧度没有消减,眼中的情绪却已经消退了一干二净了:“不用,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雷伏诺手臂的肌肉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甚至一下子抬起了自己原本低着的头,眼中的喜悦早已经无法掩盖那几乎实体化的怒意了。
“告诉我,是谁!”
好像在一瞬间,所有的气氛都冻结了一般,拉勒白俯视着雷伏诺,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雷伏诺,你越距了。”
雷伏诺没有在发表一个字关于自己的意见,最终却顺从的单膝跪在地上,以低卑的姿态面对这拉勒白。
“是,我的殿下。”
拉勒白没有在管这个话题,而是看着不远处那独属于欧洲近现代的圆顶建筑,最后才一副公事公办的问着雷伏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雷伏诺这次没有挂上任何开玩笑的态度,因为他知道他的殿下生气了。他第一次对一个能让殿下因为他而生自己气的角色而感了兴趣。当然,这种兴趣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存在。
“殿下,最近那些原本都在好好睡觉的熟人都跑起来梦游了呢,而现在能有能力让他们起来梦游的,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吧。”
拉勒白专心地看着远方的一片漆黑,可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些事情了。
“我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醒来的。”
雷伏诺摇了摇头:“不是我们的人。只是之前有人闯进了阿尔巴尼亚的老宅……”
“与他无关。”
拉勒白说得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纠结,之好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一般。
“是他对吗?”没有给拉勒白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的机会,毕竟无论是哪个答案都是他不想要听到的:“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她究竟在做什么,明明先前她和我们之间……”
拉勒白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跳下了这个地方,雷伏诺则是紧跟其后。他们两个人行走在一条漆黑的街道上面,步伐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这应该是轮回之匙给她的指示,而她的目的,不过就是想杀了我而已。”
雷伏诺突然抬头,死死的盯着拉勒白线条硬朗的侧脸:“轮回之匙被她带走了?”
拉勒白摇了摇头,此时两人已经停下了脚步,眼前是一座看起来格外诡异的高塔。四周有苍凉的月色将它拱起,可怖而漆黑的丛林极其具有威严的宣示着他们的存在感。古老而不满斑驳锈迹的牌子挂在同样具有历史的破烂栅栏上面,里面那一片淡淡的光亮宣誓着自己的存在。
就好像有一座城堡在此刻拔地而起,带着森森鬼气的正门迎面向他们打开着。直到一具棺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一片大地才停止了他的颤动。
拉勒白手中的轮回之匙好像化作了点点碎光渗入了地下,棺材里面的动静也越来越大,甚至还传来了格外令人不舒服的啃噬声。
看着眼前微弱的光芒,雷伏诺先是有些茫然,接着才意识到了轮回之匙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想要在此刻保持沉默,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出口,千年之间的他,缺席了太多太多:“当初不是她将轮回之匙强行留给你的吗,为什么此时她又反悔了?”
注视着眼前的有一位故人的苏醒,拉勒白叹了一口气:“她失去了力量却想要杀了我……哦,亲爱的冈格罗,欢迎重新回到这个肮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