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无昭不明所以的看着楼上,最后还是管家大人老将出马:“少爷,主人已经有三天在应该睡觉的时间等您回来了……”
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作为一个老古董,拉勒白甚至为了他改变了自己的作息时间,每日日夜颠倒着。白天睡觉怕错过他回来,晚上睡觉又可惜不能看着他。谁说只有他一个人有不安全感了,这人的安全感同样缺失的很。
他转身上楼,手里还不忘拿着管家新烤好的曲奇,香浓的草莓奶油味让他幸福的眯了眯眼睛,也不管门还关得好好的,就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他向拉勒白的方向努了努嘴,艰难的吞咽掉嘴里的小曲奇才开口:“草莓味的,要来一口吗?”
拉勒白摇摇头:“不喜欢。”
“那现在喜欢吗?”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就突然点亮了情商技能的古无昭两脚蹬掉拖鞋,曲奇饼丢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块都没有撒出来或者碎掉,而本人却直接坐在了拉勒白的腿上,在拉勒白有些惊讶的眼神中直接亲吻上了他的唇。
他没有太多的经验,整个人只能很笨拙的亲吻着,与其说这个吻有多么热情不如说这个吻当中包含的更多的是一种属于家人的温暖与温馨。
拉勒白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又有一天还能等到这个待遇,一时间居然除了抱紧怀中人加深这个吻不舍得离开,其余的事情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古无昭轻轻抬起头,两人唾液交融所拉出的长长银丝在唇角边涂抹上了一个个暧昧的水渍。他注视着这个被自己推倒在棺材里的人。
白色的皮肤配上黑色绸缎的棺材,紫色的眼眸中复杂的神情简直多的就快要溢出来了。他注视着他,他亦是注视着他。
拉勒白此时就像是患上了失语症一般,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只能注视着这个正骑坐在自己身上的人露出了让他心中很暖的笑容,说出了让他眼角差点湿润的话:“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我们一直都清楚彼此的感情,只是都缺乏了太多的不安全感。这使得一个想要退缩,一个想要围捕。
两人的记忆恍惚间就可以飘到多少年前,巨大的古堡中,窗外的玫瑰开得恰到好处。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古堡的地板上跑过,他穿着毛绒绒的兔子拖鞋,身上裹着毛茸茸的长白毛大衣。
“daddy!为什么你又不见了?”他很匆匆忙忙的跑到一身华服的拉勒白身边,爱娇的把头埋进了拉勒白的怀里。不及巴掌大的小脸上是慢慢的委屈:“塞纳找了你好久!”
黑色长发的男子面容年轻的好似只有二十多岁,他没有低下头来安慰身边的小男孩,只是熟悉的把他的身子揽进自己的怀里,墨色的眼眸却依旧看着场外的阳光,没有丝毫的波痕。
“塞纳宝贝,你应该学会长大,而不是每天赖在daddy身边。”
他的语气中此时甚至还带了一些无奈:“你辛尔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独自出门去狩猎了。”
年幼的古无昭撕着拉勒白衣服的小手愈发的用力,就连那极好的布料上都留下了几道变不回来的指印。
谁也无法想到,古无昭小时候两人的相处模式会是这样的。他是一个粘人包,对自己的daddy充满了独占欲,甚至于不愿意有任何一个人前来分享他daddy的注意力。他排斥着任何一位古堡客人的到来,甚至为此会大发脾气。
在这种时候,他就会躲在拉勒白怀里,心里默默的数着自己那个恶魔哥哥的坏话,表面上一副天使样的拉着拉勒白死活不放手。
而在塞纳瑞成年后,这种情况就好像完全反过来了一样。变成了原本每日高冷的拉勒白越来越离不开自己日见高冷的宝贝儿子,这一切的破碎就在古家出现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在放手了,在叮嘱古无昭让他开心点的时候,内心早已是慢慢压抑不住的杀意。
为什么要来夺走属于我的东西?
为什么属于我的东西都要被夺走?
他开始有些寝食难安,甚至一反常态的他开始频繁的拿出轮回之匙,直到有一天,他惊讶的发现那上面出现了一条弥补不回来的裂痕。
他想:轮回之匙老了,而我,也老了吧……
古无昭注视着拉勒白,最后再一次啄吻在了他形状好看的唇上,最终呢喃不清的是几个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