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来看啊!容府逼死人啦!我女儿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就被容将军赶回了家里,好几天不吃不喝,昨天突然就上吊了!”一身丧服的中年女子,一大清早就坐在了容府大门口,哭嚎起来,口口生生都是容将军逼死了人,要容家主人出来给个说法。
她身后放着一个竹制担架,担架上覆盖着白布,白布鼓出一个巨大人形,许是放下的时候没注意好力气,一只腕上挂着翠玉镯,已经长了青紫色尸斑的肿胀的手露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五月,天气回暖,阵阵扑鼻恶臭飘散而来,围观的人群都躲得远远的,却没有一个人报官。
面目姣好的锦衣公子扣打着容府的门环,嘴里嚷嚷着,“你们容府仗势欺人,今天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定要你容府鸡犬不宁!”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让人家就这么给害死了!”丧服女子拍打着地面,眼泪鼻涕横流。
“管家,这怎么办?”门房焦急的搓着手。
“走/后门去报官的人回来了吗?”
“还……还没有。”
“哼,果真如此。”管家冷哼一声,“这是专门冲着咱们府,咱们将军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怎么办!”
“我先找人去看护好夫人,你去找几个好手,一会门一打开,看我手势。到时,让他们直接往人堆外头冲,就是拼死也得有一个给我冲到顺天府去!至于将军那边……就别去了,路上一定有人等着,白白折损人。”
“夫……夫人!”门房刚要应是,却看到了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的何嘉言。
何嘉言本来在房间里练习狗爬字,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看看容辞的书房是什么样,顺便想看看这将军府有多气派。
没想到,刚到前院就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仆人奴役堆了一院。
“这是怎么了?”
“你们这群造天杀的,还我的女儿!”
“让容府主人出来给我们个说法!”
管家额头上冒起细汗,心说:祖宗夫人,这时候你就别凑热闹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有一个小妾回去想不开,自杀了,这不家里人就想讹点银子么。夫人还是先去内宅,这里交给老奴处理就是了。”
“可我刚才听你不是这么说的。”何嘉言掀了掀嘴角,觑着管家,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
“夫人,你就听老奴的吧,人家这十有□□就是冲您来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奴可担待不起啊!”
“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我就更不能躲了,你!把衣服脱了!”何嘉言抬手一指一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家丁,在管家瞪的快脱窗的表情下,换了衣服。
“现在,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容府的夫人。”
“夫人……这……”
“废话就少说,别的就按你刚才交待的去办。”何嘉言表情一軟,“管家,我承你的好,可你要知道以后我是要和容辞站在一起的人。”不出意外剩下三十多年都要一起过了。
“我不能让容辞总护着我。”这不是他性格。
管家还能说什么反对的话,“夫人等下可要往后站站,别叫脏东西污了眼。”
“多谢管家。”
容府的大门打开了,拍门的锦衣公子来不及收手,差点扑进门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开口就骂,声音尖细带着一股子阴柔味道。
“你们这些人害死了我姐姐不算,还想害死我么?摔了本……公子,你们担待的起么!”
管家抱手一礼,胖胖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看都没看哭闹的女人,“小公子也骂了许久了,可累了,不如我们进府详谈?”
“呵,我可怕我进去就出不来了,你们要是杀人灭口怎么办?废话少说,叫你们夫人出来,若不是他我姐姐又怎么会死?!就是他污了我姐姐的清白,将军才会把她赶出府的!”
还真叫管家猜中了……
一盆脏水兜头淋了何嘉言一身,四周窃窃私语声起。
“这位小姐,乱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何嘉言推开身前的仆人,站到了管家身边,站着被人泼这种事,办不到!
“你怎么知道,我是……”锦衣公子,不,小姐,憋红了脸,一跺脚,“反正就是你们夫人做了亏心事,要不他怎么躲在府里不出来,你们叫他出来!叫他赔我姐姐命来!”
“我苦命的女儿啊……”
何嘉言笑了,他一出来就看出这是个女子假扮的男子。
在古代男女服饰穿着规矩极其严格,一个男子哪怕长的再像女子,只要她穿了男子的衣服,也没人往女扮男装去想,当然也没有人平日里这么打扮,不然就要被当成服妖了。
可何嘉言不同,他芯子里可是个现代人,自然一眼过去就戳破了。
闻着空气里的臭味,听着女人的哭声,何嘉言反而平静问道:“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容府夫人毁人清白?”
压根没做过的事,他有何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