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臣那个肘击没有留半分情面,郁灵汀和向煜刚踏上马车,向煜立刻哇地吐起血来。
郁灵汀被向煜苍白的脸色吓到,泪水如开闸泄洪一样汹涌流下,她手足无措地伸出手想要堵住那源源不绝的鲜血,只是湿滑的液体却一直从她手缝里流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向煜拉开她的手,用力扯出一个微笑。
只是这个安慰苍白无力,他的嘴角依旧不断地流出血来,染红了郁灵汀的手,染红了她的眼,也染红了她的心。
为什么?郁灵汀死死地握住向煜的手,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哪怕他们之间已经血海深仇再无可能,也要用性命来搭救自己!
她是真的看不清了,好像有迷雾笼在她眼前,她明知这背后有什么,却还是不想吹散浓雾。
向煜重伤了,却没人敢上门慰问。
什么情谊在枪杆子和独权下面都是假的,更遑论现在滨城人人自危。
徐少臣在让向煜和郁灵汀离开之后,雷厉风行地派出了所有的士兵不分白天黑夜的挨家挨户搜查叛党,人们都不知道自己醒来后,隔壁的邻里是不是还安然无恙。
这种时刻会被抓去过堂大审的恐慌让一向热闹的滨城突然冷清下来,就算外头艳阳高照,城里还是冷清的像荒城。
郁灵汀也不回药铺了,反正也没人过来看病,不如干脆住在向家。
但向煜却始终没醒,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急火攻心加上内脏受损才会如此,却也没一个能够对症开药。
郁灵汀悲伤地看着向煜,他明明就是这么健康的人,现如今却因为她缠绵病榻,就连一点意识都没有!
心脏抽痛着,她再也没办法隐藏自己的脆弱,悲伤和越压制就越刻骨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