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面无表情,但是看着密信脸色却逐渐阴沉下,这座并不宽大的书房的气压似乎都在降低,一种好似火山即将喷发前的感觉笼罩着送信的手下。
他额头有一滴滴汗水渗出来,他却不敢去擦,心中紧张至极,他不知道那密信上写的什么,但是他知道每当楼主露出这种气势的时候,就是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啪。
他的一滴冷汗滴落在书房地板上。
与此同时,那老者一把抓住密信,立刻就把这信捏成废碎,接着他一巴掌拍在书桌上,那张檀木书桌就此宣告报废。
书房里响起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一群废物!渝州分部的都是废物吗?老子冒着被镇抚司鹰犬发现的危险,给他们调动这么多人手,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失败了!一个天境九品的苏西平都搞不定,这群废物,我……我真想把他们统统丢进万蛇窟!”
老者大声咆哮,宛如雄狮怒吼,发泄一阵之后,他看向送信之人,说道:“去,把三位长老和四位护法都给我请来。”
这人不敢耽搁,立刻退下去。
不多时有七个形态相貌各异的男女走进书房。
老者已经收起之前的愤怒,只是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
七人与他见礼,然后一一坐下,老者这才说道:“渝州的事情失败了。”
这个消息七人不意外,来之前已经听那报信之人谈过了。
七人中离老者最近的是一个独眼黑髯的大汉,声如洪钟,说道:“楼主,此番渝州之事失败,渝州分舵的负责人难辞其咎,建议立刻召其回来问责。”
独眼黑髯大汉的话刚落下,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中年文士就立刻反对,说道:“不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招回渝州舵主问责,岂不是动摇军心?何况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回东西,敢问楼主,那东西被谁得去了?也好让属下派人去追查。”
老者各自看了独眼大汉和中年文士一眼,他心中一清二楚,这两人独眼黑髯大汉是大护法,中年文士是大长老,在楼中一向不对付,明争暗斗。
那渝州分舵舵主是大长老的人,这大护法自然要将他置之死地了,而大长老同样也要回护自己的人,这样才会让更多人投靠他。
从老者的角度来说,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效忠于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一巴掌一个拍死,但是他也知道这不太现实,至少现在不行。
他们面对的困境很多,自己还需要利用这两个家伙。
于是他平复一下情绪,说道:“只知道是给一个白衣女子抢去了,我们的人还有苏西平都被杀了,那白衣女子的身份不明,因为当晚我们去的人全死光了,并不知道白衣女子之后的下落。”
中年文士点点头,说道:“这倒无妨,只要用心去查,总能查出这白衣女子的踪迹,属下认为重点是这白衣女子的身份,还有她的目的,不知道她是凑巧碰上,还是蓄谋已久,在她的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势力,这些都是我们要关注的。”
老者赞同的点头,说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啊,那东西实在太过重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之前被那烟雨楼台的苏西平捷足先登,已经是失误,眼下又掺和进来一个身份不明的白衣女子,若是她背后还有其他势力,这件事怕是就麻烦了。”
“请问楼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那独眼黑髯的大汉问道。
老者沉吟一下,说道:“先查清那白衣女子的身份,但是记得不要打草惊蛇,此事牵一发而全身,那白衣女子武功极高,你们几个中最好有人去一趟比较稳妥。”
中年文士与黑髯大汉同时说道:“属下愿往。”
老者的目光扫视过两人,对他们的心思一清二楚。
他的眼神在中年文士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又转到黑髯大汉身上,说道:“那就辛苦大护法走一趟了。”
黑髯大汉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是!”
等到所有人退去,只剩下老者一人,他突然对着房间某处问道:“益州那里可查请是谁害死的少主?”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却不知道人在何处:“尚未查清。”
“哼!”老者冷哼一声说道:“一群废物,渝州的是废物,益州的也是废物!你亲自去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