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道友,我已经说过了,我自会考虑此事,你实在是太过份了。”
“夫人,既然我行迹已露,索性也不由大家摊牌来说吧,如果我不能得到玄阴宗的炼神法诀,或是得到关于夫人不愿意交换法诀的真实理由,我便打算尽快离开了。”孔璋索性道。
“你……”玄阴夫人不禁柳眉一动,差点便想站起身来,但随即又无奈的坐了下去,孔璋只是相当于玄阴宗请来的打手,那什么供奉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就如孔璋所说,如果不能提供真正让他心动之物,他便不愿意再多呆下去了。
“原来你也被镇狱大明尊和那两个老家伙给吓住了。”
“那倒不是。镇狱大明尊也好,明叶真人和玄天君也罢,我虽然还不是对手,但是自保还是办得到的,甚至于必要时帮你牵制他们其中一人也是办得到的。”孔璋摇头道,“关键在于夫人肯付出什么代价,老实说我的耐心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不然今天也不会找机会潜进来刺探。其实夫人为何始终不肯与我作这笔买卖?我以太阴一脉的法诀与你交换,你便有突破之机,而我也肯定能突破,到时候说不定便能正面硬抗两三人之一,对玄阴宗是莫大的支持。”
“其实就算我肯将法诀给你没有用。”玄阴夫人叹道。
“为什么?”
“因为玄阴宗的炼神法诀虽然厉害,却是不全。”玄阴夫人坦然道,“所以最多也就只能修炼到天魂境界,没有办法再突破,而你,应该已经达到了天魂境界了。其他人,我就算给他们,他们也未必练得成,练不成反倒会以后是我玄阴宗藏私,给本宗带来更大的麻烦。”
“原来夫人是担心这个。”孔璋道,“那大可以放心,我正是因为觉得太阴一脉的炼神法诀与贵宗的法诀似乎同源而出,可以互相补证,只要你肯答应交换,我认为对大家有百利而无一害,更是可以两诀映证下进一步修炼神识。若是不成,我也绝计不会认为夫人藏私,更不会因此而迁怒于玄阴宗。”
玄阴夫人从水中凝视着孔璋,见他亦是一脸坦然的样子,不由芳心微乱,不知该如何应付现在的局面,难道当真要出水一战,甚至唤来其他门人进入秘境帮助自己驱逐走此人?
原本她还指望孔璋帮他牵制外敌的,如果这样做了,倒是反目成仇了。
但若不逐走此人,难道当真将法诀抄录给他,若是被他到法诀中历代祖师的心得,特别是到玄阴尊者当初想出来的修炼补遗,又该如何是好?
孔璋见她不说话,不由生疑,皱眉道:“夫人,法诀我是势在必得,若是不得,我便只有与你们一拍两散,甚至反过来帮助你们的敌人。请恕我直言,你不肯将这法诀交换,是不是因为与双修有关?”
此言一出,玄阴夫人立时脸上又生朱霞,不过却没有恼怒,反而长叹了一声道:“原来你也猜到了。”
“原来真是如此。难怪你不愿意交换法诀。”孔璋道,“不过我并非镇狱大明尊想人法俱得,夫人只要肯交换就可以,我岂会强迫夫人。”
“罗道友,实话告诉你,本宗的炼神法诀最多便只能修炼到天魂境界,如玄阴尊者一般。但是历代祖师为求突破,便想出了种种法子来尝试突破这一桎梏,其中便有双修之法。不过本宗只是不禁男女之事,却还比不上阴阳仙宗和极乐魔宗,追求的不过是欢乐。双修之法有前代祖师用过,却没有成功,也就被放弃了,只是记载在法诀补遗内了。”
“到了玄阴尊者时,他为求突破,费尽心机,却又认为双修之法是一条可行之路,只不过前代祖师都弄错了,找到的双修之人不适宜罢了。”
“莫非他认为应该是要和他同样修炼过贵宗炼神法诀的人?”
玄阴夫人轻轻点点了头,孔璋叹道:“原来如此。”
“你想必也知道我是如何坐上这宗主之位的,那时我只是一个一心向道的小女子,被他收为关门弟子,视他如父亲一般,却突遭此大变,自是深恨。他死之前可能是出于补偿之意,将宗主之位指名传给我,又将全部法传给了我。”
孔璋不由微微皱眉,“这么说来,难怪夫人顾忌重重了。”
按玄阴夫人所说,那只有她是最适合双修的人,若她交出法诀,镇狱大明尊等修炼时感觉仍然无法突破,却像当初玄阴宗的某位祖师一样认为可以凭双修之法来突破的话,极可能也会像玄阴尊者一样认为找一个同样修炼了这法诀的人来双修是最佳。
到那时候,玄阴夫人必定难逃魔掌,因为她最适合的人选。
而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被一向敬重的师尊逼迫,现在又岂会甘愿重蹈覆辙。
孔璋也不由一时头疼,他或许要胜过玄阴夫人,但是要生擒对方却是极难,毕竟他还不是天人境第四阶,只从境界上来说与玄阴夫人相仿,只是仗详魔质形态才有把握压制对方。
而且最麻烦的是就算能擒下对方,也没把握能逼迫她说出法诀。
按玄阴夫人以前的遭遇,此女外柔而内刚,只怕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