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墨汁攻势让进帐篷里来寻衅,来打探澄心的刘海很是狼狈,他躲来躲去本应该躲过去。奈何石小为太奸滑,在他身后推一把搡一把,让他没法子躲。澄心一盆墨汁泼完,正喊小豆子加水的时候,看到刘海身上脸上,变成一个墨人。
小豆子把水添上,澄心喊她:“帮把手儿,我和他势不两立!”两个人一人一边儿端起盆,刘海见势不妙,急忙往后面去,石小为在他身边左右蹦达,嘴里大呼小叫:“哎呀!帮个忙儿你别走……
“哗啦啦”一声响,那盆墨水笔直对着刘海身上倒过去,这么大的目标,想不中都难!
刘海这才恼怒了:“你们是冲着我来的!”话没有说完,一个石头砚台迎面飞来,刘海闪过去,二话不说,很识相地出帐篷了。
出来遇到自己带来的人,大家忍住笑。刘海头上也有墨汁,身上也有墨汁,显得狼狈之极!刘海低声恼道:“就是那个男孩,秀气点儿的,他晚上听呼出帐篷,或是回他自己的帐篷里睡,把他……”刘海暗暗伸手,做一个“宰了”地姿势,再有些得色地道:“出了事儿,刘将军担着。”
帐篷里澄心很是解气地对石小为道:“你确定他是坏人!”石小为笑嘻嘻:“你扔得很准!这个人也是坏人!”捡起石头砚台送到书案上,澄心好奇地打量过道:“这是石涉最喜欢的?”看起来四四方方,极普通的一块。
石小为让澄心认真看:“看明白好在哪里没有?”澄心摇头:“不名贵。”京里闺秀出身的她,也认过几方好砚台。
“名贵?要名贵有什么用。”石小为耐心指点:“没看到掷人很疼,也会准头儿不错。”见澄心恍然大悟,石小为突然道:“哎哟,沾上墨汁了,待我擦一擦。”
澄心这才看到,是大惊失色。砚台旁放着母亲让给的锦帕,已经沾上少少墨汁。急得澄心拿在手上对着烛光细看:“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办?”
墨汁沾到的绣花里,澄心看到依稀有东西。
这是石涉自己看不出来,命澄心对着仔细看。澄心到此时,再把帕上绣花看过,在她心里一直的疑问更是明确。
也会绣花的澄心早就觉得不对,母亲针绣颇佳,这帕子的确是母亲的绣,却绣得和她往日不一样,该灵秀的地方笨拙,该飘逸的地方强引。
此时澄心明白了,这是母亲在掩饰着。她掩饰的是这帕上原有的东西。是什么?澄心再对着烛光拨开绣线看了一会儿,她又泪盈于睫。
这里面,字迹是红色……是血书?还是朱砂?要是血书,那只能是父亲的……
石涉再次进来的时候,澄心又成了一个小泪人儿。把手中折过线的绣帕给石涉看,上面是郑大人的血书,一共四个字:“荷花池下。”
手捧着这四个字,石涉是心中明白。他正在凝思中,外面响起来刘基气急败坏的声音:“石将军,这太不象话了!”
把锦帕往怀中收起,石涉和帐篷里的澄心、石小为和小豆子抬起眼睛,见刘基硬闯进来,进来就骂:“你的小厮!太不象话!”
这一眼看过去,小豆子浑身颤抖……<be=《安富尊荣》]</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