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开灯,可就算闭着眼,顾北辰也能准确地判断出床的位置。
他一把将乔安暖扔在床榻上,三下五除二便脱褪光了自己的衣裳,露出结实的胸膛,而后饿虎扑食一样扑在乔安暖身上,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裙装。
无论乔安暖如何挣扎尖叫,他始终不为所动,似乎下了天大的决心,今晚一定要将她据为己有。
乔安暖躺在床上,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身体像被拆卸过一般,痛不堪言。匍匐在她身体上的顾北辰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强烈而有节奏冲击使她也被迫跟着床板一起晃动着。
眼泪眼眶里打着转,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一切都不可挽回。这就是宿命吧,上辈子真不知道自己欠下这个混世魔王多大的孽债,今生才有了这番受他蹂躏之苦。
隔海相背,划江而治。
顾北辰的身体终于在最后一下耸动后止息了下来,手忙脚乱处理一番后,在乔安暖身侧躺了下来。狂莽的喘息声中,隐隐透露着凯旋班师的得意。
乔安暖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从眼角滑入鬓角,最终滴落在枕巾上的泪,洇开一片暗色的潮湿,脸贴在上面,冰冰的凉。
自此以往,她与唐御深,怕是再无一丁点可能。想到今天下午他脸上手上的表情,哽咽的语气,乔安暖就难过得想要窒息。
为了拿回母亲的家财,她失去了太多太多,多到倾尽所有,多到磐竹难书。
月光冰凉,斜斜地从窗口射进来,像是给房间铺了一层霜,使这溽热的夏夜竟也有了严寒之意。
身侧衣冠禽兽的顾北辰在霸占了她的身体后,很快进入了梦乡。
乔安暖躺在床上,两眼清泪几乎流干,辗转反侧想了又想,不知道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到底值也不值。
二目圆睁,一直到了后半夜,她才认清了这个事实。今天发生的事,也许从她答应嫁入顾家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是命中注定。只不过她执拗地想要推这一天的到来,奈何人的意志怎可与命运的力量对弈。
与命运的这一场较量,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可她认栽,因为从来没人赢得过命运。
顾北辰只是命运安排来带给她无尽苦难的瘟神,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命运手中的一粒棋子罢了。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只是棋盘尚可归位重置,人生中失陷的城池,却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乔安暖想起了母亲从前教诲她的一句话:面对苦难,你要做的不是逃避,也不是抗争,而是扛着它,向前走,终有一天,你将与它达成和解。
对,扛着它,向前走……
不知不觉中,乔安暖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光已经大亮,身边的顾北辰不知所踪。
乔安暖不再多做伤怀,事情已然发生,所有假设便都不能成立,与其沉沦思想的苦海,不如早早上岸,想办法把自己受到的损害降到最低。
想到这里,她匆忙起身,到浴室里洗了个澡。盯着镜子里自己脖颈上的那片红痧,羞愧与恼恨又一次绞上心间。
顾北辰那个臭流氓,竟然把昨夜的痕迹留在了这么显眼的地方,今天可怎么出门。
从浴室出来,乔安暖一眼便看到到了床上的那一小片殷红,从她所站的方向看去,像一只生着血红翅膀的蝴蝶。
那是她与虎谋皮的代价,也是见证。
做了几下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她知道现在不是暗自伤神的时间,应当尽快向顾北辰讨要说法。
走过去一把抓过床上染了血迹的床单,将它填在洗衣机内。然后换了一套整洁的衣服,便匆匆离开了卧室。
“顾北辰。”乔安暖来回咀嚼着这三个字,恨得心头痒痒。
不知何时,佣人小兰已经守在了卧室门外。见乔安暖准备出门,立马迎上来打招呼:“早上好少nai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