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小姐远去,小草也自动回了朗月阁。
涉灵轩内,一片沉重之气,欧阳兴看着手上的茶杯,满脸忧虑,“世子爷定是怒极了,若是他将此事告知皇上,那我们……”
李香莲连忙安抚,“老爷何必把事情想的这般极端,老爷可别忘了,世子爷是真心喜欢清狂,不看增面看佛面,怎么着,也不会对我们怎样,老爷无需多虑。”
“唉,话虽如此,可我这心里还是寝食难安。”
欧阳兴再度深深一叹,把茶杯放在住上,想了想,说道,“若曦怎么样了?”
李香莲眸光一闪,轻笑,“老爷放心,妾身只是训了她几句便把她关在柴房内,三日一到,立刻将她打发后院去做苦工。”
“恩,是该给她点苦头尝尝,这般放肆的事情做出来,也是因为我对她的无声放纵,若不好好管教,以后还得了?但切记,万不可伤她性命。”
李香莲掩住内心冷笑,“妾身明白,老爷放心。”
“皇上口谕——”
这个时候,宫里太监从外面进来,欧阳兴与李香莲紧忙出门迎接,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公面无表情的喊道:“皇上口谕,招欧阳兴与欧阳清狂fù_nǚ即刻入宫,不得耽搁。”
“草民遵命。”
公公宣布口谕之后,便匆匆离开,欧阳兴从地上起来,面色有些紧张,“皇上难道是为了昨晚事情?”
大夫人摇头,“老爷去一趟吧,也许不是您想的那般,世子爷万不可能害我们家,因为他还是喜欢清狂的。”
欧阳兴点点头,带着满脸的沉重之色说道,吩咐下人,“去把大小姐找来。”
下人快步而去,不多时,清狂在小草的陪伴下走了过来,疑惑道:“怎么了,爹爹?”
“皇上宣我们fù_nǚ进宫。”
“皇上为何要宣我们入宫?”
欧阳兴摇头,“去了就知道,记住,说话千万小心,万不可给家族惹上事端!”
李香莲知道老爷提醒的什么意思,于是柔声对着清狂道,“你爹的意思是让你在宫里不要冲撞了皇上,也不要和任何人发生矛盾,只有这样才能保我们平安,女儿啊,你可一定要记住。”
欧阳清狂重重点头,“女儿明白。”
听她这么说,欧阳兴与李香莲才放下心。
“走吧。”
“恩。”
做上了马车,fù_nǚ俩一路无言,不到一个时辰,便进了宫。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两排站,气氛严肃,有些紧张。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fù_nǚ行跪拜礼之后,皇上一声平身让他们两个站了起来。
老皇帝面无表情,“朕宣布,三日后欧阳兴嫡女欧阳清狂与景王府世子订亲,待欧阳清狂及笄之后,当即可成婚!”
这话一出,欧阳兴立刻从紧张变成了欣喜若狂,连忙跪拜,“谢主隆恩!”
清狂愣在原地,一瞬间有些发怔。
老皇帝高高在上的声音传来,“欧阳清狂,你对朕的圣旨可有不满?”
此话一出,全场轰然,纷纷对她投以不悦的目光,无非就是一个小姑娘怎么大胆,怎么无礼。
欧阳兴连忙拽了拽她,意示她跪下谢恩,可清狂仍旧站立着,她缓缓看向龙椅上的老皇帝,没有丝毫的胆怯,“皇上,您当初答应清狂,婚事就此作罢的,可为何,您又食言了呢?”
“放肆!不得对皇上无礼!”
老皇帝身边太监指着她便是一声呵斥。
清狂不搭理那太监,目光直视老皇帝,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倪端,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半响后,老皇帝说话了,面无表情,一派威严,“欧阳清狂,朕的话就是圣旨,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现在朕下令让你与世子定亲,你便不能违抗,你若执意不尊圣旨,那朕只好斩了你,因为皇宫绝对不容一个胆敢藐视皇权的女子活着。”
清狂心下一震,眼里闪过讽刺,呵,这便是皇上,说话不算话,威胁要杀她?以为她怕吗?可是……
她大仇未报,又岂甘心这样死去?
怎么办?
若继续对抗下去,老皇帝定会斩了她,若答应嫁给皇甫逸轩,岂不是走了前世的路?她不甘,心不愿,想想就觉得万分恶心。
“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老皇帝面无表情的话在头顶响起,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以往那个笑的慈爱的老人,而是一个明显袒护皇甫逸轩的皇上,她在他眼中只是臣民,而皇甫逸轩在他眼中却是掌中宝,两者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同。
欧阳兴见女儿犹豫,急得头顶冒汗,用很小声提醒,“清狂快快答应,千万不要犹豫了,不然你会连累整个欧阳家族!”
老皇帝不耐烦了,冷冷道:“你若不说便是藐视皇权,藐视朕!朕立刻便让人拖你去午门外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