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心下冷笑,这明摆了让她难堪呢,可她又岂是逆来顺受的主儿?
她顿时冷下脸,面上温和柔顺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人从未见过的严肃和冷厉,她目光如刀,冷冷盯着欧阳冰雪,“二妹这是什么话?我事先出府是经过爹爹同意的,恰巧碰到了寒王殿下而已!这件事世子殿下也知晓,二妹若是还不信尽管去问世子爷!原本我不想跟二妹生气,但没想到你揪着矛头不放,非要让我难堪,二妹难道是故意的么?就算是故意的二妹也应该注意你的言辞和态度,不是任何人都会平白遭受你的污蔑!二妹如果柿子专挑软的捏,可你别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莫非你连这点都不懂?退一步讲,这事若真闹到爹爹那里,相信结果怎样你我心里自然清楚,不用姐姐我把话说明白了吧!”
欧阳冰雪满目错愕,似是不相信那个平时总是好脾气的少女竟然也会这般犀利?不光是她,就连后面的若曦也讶然,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呢,不过若曦倒不觉得欧阳清狂难对付,她只是觉得欧阳冰雪愚蠢,用的方式不对,这不明摆着自寻是非么。
欧阳冰雪瞪着清狂,一下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对方犀利指责和质问她竟然无法为自己说话!
谁也没注意到,另一边的皇甫绝眼里闪过光亮,像是突然间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原本之前的怒气也消失一干二净,嘴角甚至扬起了明显的孤度。
原来看似柔弱的少女不是一只小白兔竟是一个爪子锋利的小猫咪。
思及此,皇甫绝大步走来,停在欧阳冰雪面前,面无表情道:“小小年纪这般狠毒,本王怀疑欧阳兴是如何教导你的。”
欧阳冰雪听此话,脸色一下子白了,似乎受了不小打击,她眼里渐渐浮上泪水,恨恨瞪了眼欧阳清狂,一下子转头跑了,若曦对着清狂露出个尴尬笑容,随后便紧跟着追去。
欧阳清狂望着欧阳冰雪跑掉的背影,心下叹气,其实她本不想这么早跟她翻脸,可有些事情一味装温善是没用的,看这个情形,若曦可能早已驯服了欧阳冰雪,就像前世那般,她们两个合伙处处针对自己,一个在明,一在暗。
不过,她这一次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逆来顺受,她要做的就是反击,还会让她们后悔招惹她!
思及此,清狂嘴角露出了温柔笑容,脸上的怒气仿佛没有出现过。
“看来有很多事本王并不知道。”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虽然冷清,却明显比刚才柔和了一些,清狂扫了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甫绝皱眉,既无奈又气愤,他很不喜欢被她冷漠对待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
……
喧哗热闹的街头。
清狂并未回去,而是去布衣店买下一件青色男装,并且戴上斗笠才从后门出去,一路的她十分低调,看起来就像个不及冠的小男童。
她来到了一所钱庄门口才停下看去,面前是一个挂着‘金’字招牌的钱庄。前些日子听丫鬟们说,这个钱庄是欧阳家族新开的,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把对面南宫家族的钱庄生意都抢了去,这令欧阳兴大为喜悦。
在前世她离开欧阳家后无依无靠,以至于最后被赶出后手里没有一文钱,景王夫妇也从不给她银子,说起来是个世子妃,其实连个丫鬟都不如,景王夫妇不在,皇甫绝下了命令,清狂无法从王府拿到一文钱,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为了救孩子她身无分文,只能跪在欧阳家钱庄门口去求爹爹,一跪就是一整天,可欧阳兴冷血无情,竟然让人将她打了出去,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她在街上抱着孩子沿行乞讨,终于有了给孩子治病的银子,也就是在第二天她带着孩子回景王府,原本以为孩子到了景王夫妇手中便安全了,她才去找皇甫绝,意外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直到死去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那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从她被强暴到没钱给孩子治病,甚至跪在欧阳钱庄求欧阳兴,全都是他们一家合起来设计她。
想到这,欧阳清狂垂下眼帘掩住了里面的汹涌恨意。
片刻后。
再抬起头之时,她又是一片温柔善良的轻笑模样,转过头看向了对面那所生意萧条的南宫钱庄,那里冷冷清清的与对面成了鲜明对比。
据说在钱庄商界有个规定,那就是存钱时必须缴纳利息。
也就是说,一个人若是要存十两银子,钱庄要收十文钱的利息,相反,钱庄也是发放银子的地方,借取十两银子要交保证金,数量不限,并且也要收十文钱作为利息,待借取的十两银子归还回钱庄之时,钱庄自会将保证金还给借主。
这样一来,钱庄就会有大量利息赚取。
思及此,斗笠下的她嘴角勾起算计的笑容。
大步上前,清狂直接进来南宫家族的钱庄。
老板一看到终于有人来他们店里,顿时惊喜连连,十分热情的忙上前笑道:“公子您是要取钱呢还是存钱呢?我们这里……”
话未说完,就被她打断,“我不存钱也不取钱。”
老板笑容一顿,疑惑道,“那您是……”
“我有笔买卖要跟你们家主子谈,劳烦掌柜去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