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佐伯很失望,在医院治疗的时候,这个雌性明明看上去很理智坚强,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偏激不可理喻了?
佐伯本来就不是什么很有耐性的人,这在龟族里很少见,但这是血缘天性,他也没觉得什么不好,今天的行为对他而言,已经是非常迁就雌性了,既然对方不领情,他也就不再浪费时间。
直接将碗往旁边一丢,就开始脱软甲,然后……
一把撕了郑雨的衣服,将过大的软甲给他套上。
??什么状况,郑雨就那么愣愣地感觉着充满对方气息的软甲将自己包裹,然后开始缓慢缩小,贴合,与自己的身体紧密接触,如同第二层肌肤般,将他完全包住,如同祭品,又像是被圈禁的领地。浓郁的气味,密实的包围,无法动弹的身体,让郑雨心中第一次升起真实的恐惧。
他真的要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简单粗暴的,兽.同性.人,侵犯,占有,而他刚刚还把人惹怒了。
“你……”郑雨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兽人粗暴地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他本来毫无知觉的腿此刻却没有瘫软在床上,反而忠实地履行他支撑身体的作用,“这件衣服,唔!”
郑雨猛地咬紧自己的嘴唇,脸色煞白,鲜红的血沿着唇瓣留下,他却已经感觉不到了,身后的兽人果然简单粗暴的令人发指,不指望他像蒂森说的怜惜,但如此仿佛有深仇大恨的动作真的没有问题吗!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分不清是疼的,后悔的,痛苦的,还是伤心的。
为了活下去,为了自由,这是自己选的,可是真的值得吗,郑雨咬紧嘴唇吞回要脱口而出的脆弱求饶,无力的手指抠动着床单,再次坚定,是的,值得。
他不是为了联姻,不是一个女人名义上的丈夫,实际上繁衍后代的工具,只要熬过今晚,他依然能充满希望地,自由地生活下去,是的,希望,这就是和前世最大的不同,为了它,一切都值得!
“唔。”郑雨倒抽一口气,不知身后的兽人又发哪门子疯。
“专心。”兽人借着向前的动作,探手伸向郑雨脑袋旁,在郑雨的注视下抓起那盆可怜的五指藤。
郑雨看不到身后,但他听到的某些声音让他有了不祥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饿了。”理直气壮,再次出现在郑雨眼前的五指藤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一条藤了,“尝点?”
!!!
那玩意儿还没出来过好吗,你到底饿个屁啊!郑雨忍不住在心里咆哮,出口的声音却虚弱无比,“别太过分了。”
佐伯没吭声,只是用实际行为表示了什么才叫真正的过分!
郑雨只能忍耐地闭上眼睛,自我催眠,很快就会过去了,反正只有一次么。
最后的最后,佐伯说了第三句话:“很不错。”
昏迷半醒间,郑雨只有一个念头,亏大了。
“伊尔,你终于醒了。”蒂森医师松了口气看着郑雨,那天打开门看到一片废墟,和废墟中央被摧残过的少年,他的心都凉了,“你果然是个命大的孩子,就像那盆五指藤一样。”
“……”郑雨疲惫地睁开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浑身的疼痛第一次让他感受到四肢的存在,他尝试着动了动,还是不行,就像是东拼西凑起来的机器人,明明大脑能够感受到各个部位的存在,却无法指挥,郑雨知道,当疼痛消失,他又会连这种感知都消失。
“蒂森医师,做这种事是死不了人的,另外,别把我和一条藤相提并论,谢谢。”
“一条藤?”蒂森医师呆住,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床头柜上无精打采的五指……一条藤,不得不承认,相当贴切,“还能开玩笑,看来你是没事了。”
郑雨扯扯嘴角,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房间,“只有你一个人?”
蒂森医师明显误会了,他又开始忧心忡忡:“伊尔,忘了他吧,那个男人已经上战场了,他并不适合你,我当初并不知道他是……不然我一定会阻止你的,看到你还活着,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上苍。”
这已经是郑雨第二次听到“活着”这个词了,虽然他刚刚询问的是史迪威他们,但现在,他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什么意思,那个家伙有什么不对吗?”郑雨的眉毛习惯性地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