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上,只有一个女人的意见,值得采纳,”他难得开玩笑,“就是你自己。”
很舒服的解答方式,语气也很笃定。
“我把这个送给你,就代表了我的立场,其它人都不会有权力干涉,”他伸出手,用手指碰了碰她胸前的纯金项圈,顺着细长的圆弧,捏住那个金锁:“每个姓王辰的人,生下来都会打造这个东西,里边会有玉,刻的是我的生辰。”
他的手,就在胸前。
时宜的两只手在身后,自己握住自己,甚至紧张的有些用力。抬头想说话,却暮然撞入了那双漆黑的眼眸中,虽映着灯光,却仍是深不可测。
她看着他。
他也直视她。
然后,听到他说:“在订婚前,这个东西会送给未婚妻。而你收下了,就已经定了名份。”
她的两只手在身后,已经搅的发疼。
“我需要每天都戴吗?”
“不用的,”他不禁一笑:“收好它就可以了。”
他说完,顺手替她松开了那个金锁。她暗自松了口气。
他其实早已看出她的紧张,好笑着说:“晚安。”
“晚安。”
她转身,打开门。
回头看了看,他已经走进了电梯间。身影颀长。
在叮地轻响里,他看了这里一眼,轻颔首后,走进了电梯。
后来母亲追问她,那天和王辰南父母见面的情景,时宜都一语带过,倒是记得他说的话,认真征询父母意见,是否介意一个月后在上海订婚。
这是个非常仓促的决定,但幸好,他给父母的印象很好。
不傲不浮,有礼有节。
从这些来看,就赢了长辈的高分。
他们离开镇江的清晨,王辰南特意来送,和时宜约定在上海试礼服的时间,并亲手递给他父母,订婚地点的详尽介绍,另有四个备选地点。时宜坐进车里,他还特意弯腰,低头和车内的她道别。
“上了高速后,要系好安全带。”他说。
她忙拉过安全带,老老实实扣好。
回程路上,母亲坐在她身边翻着那本小册子,竟发现是人工手绘,文字也是中规中矩的小楷抄写,不免和父亲感慨:“这孩子,真是用心了。”
“何止用心,”父亲笑,“这孩子啊,真是规矩做的足,没有丝毫的浮躁傲气,像是搞科研的人。”
母亲嘴角含笑,看时宜:“平时你们在一起,会不会觉得无聊?”
时宜想了想:“不会啊。”
“不会吗?”母亲觉得有趣,“每天准时三个电话。早晨七点,中午十一点,晚上十点半,每次电话都不会超过三分钟,会不会太死板了?”
“也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