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他根本就不想就着这个问题再说什么。

高一那年的事情或许对张德春下的手太狠了，但是林灿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进了劳教所蹲了一个月，林灿至今都忘不了里面的生活。

那个变态的，世界。林灿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普通的监狱，世界千千万万种的一个而已，居然出现了传说中患有食人癖的怪物。

林灿在监狱里受到其他犯人的百般欺负，抢夺食物，这些都是常事。

后来一段时间，从外面抓紧来一个外国老头，听说是在火葬场偷东西被抓进来的，很是狼狈，长了一个大大的鹰钩鼻，典型的纯种欧洲人相貌，很高的年龄却头发浓密，身体平时佝偻但是站起来高大。而且这个老头的脸一直都是红色的，看上去很是奇怪。

老头进来之后对林灿嘿嘿一笑，林灿也没有在意。由于语言不通，这个老头平时也不和任何人说话。

这个老头看上去有些奇特，然而更惊人的是，他力大无穷，几个第一天就无聊上来找事的家伙三两下就被打跑了。

不过，老头对林灿十分友好，一直保护林灿免遭其他人的伤害，赢得了林灿的信任。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老头的精神渐渐不知为何开始萎靡了起来，整日趴在墙角一动不动。

直到有一天，这个外国老头对他叽里咕噜说了一些听不懂的洋文，林灿的英文很烂，一点也听不懂一个字。

老头无奈的耸耸肩，示意林灿做出吃的意思，张开了嘴巴，手指头放在嘴里咬了几下。

林灿注意到，他的舌头很红，猩红猩红的如同一条红链蛇，看着不舒服。

老头说：“areyoufeelhungry?……”

林灿摇头如波浪鼓，一点也听不懂。

老头沉吟一下又问了，抱着一试的态度：“

ificaneat……you？……thankyouverymuch,imveryhungry,hah！……”

林灿当时的英文水平只听出了eat意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就呵呵笑了笑，一摊手意思自己听不懂。

老头见林灿听不懂，诡异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突然一把伸出手指头塞在向林灿的嘴里。

他的手指又粗又硬，林灿吓了一跳，连忙退后，问他要做为什么。

他以为外国老头都喜欢恶作剧，只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和他闹，也没有心情。搞不好很长一段时间都交代在了这里，失去上学的机会。

“exchange?ok?”老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灿，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