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因为他穿的那套衣服，和那天湘夫人拿出来给他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而那套衣服，正是以前舜穿的。

“您是女英夫人的夫君舜先生吧？”小灵对他行了一礼，必竟自己现在是阴阳家弟子，见到长老，不行礼也说不过去。

“女英？”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他看着小灵，问道：“是她告诉你自己是女英的吗？”

“是的，的确是女英夫人！”小灵看着这个男人，不同感叹世间感情真是变换莫测。

“我们之间的故事，相必你也知道了。”舜远远地看着小灵，似乎想起往事，眼中带着无尽伤感。

小灵点头：“弟子已听女英夫人讲起过。”

“那么如果是你，你当初会救哪一个？”

“如果是我，我不会让她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跳到水里。”小灵冷笑一声。

“你还太小了，不懂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舜并未因小灵的无礼而动气，他淡淡道：“当初我们三人共同生活在这潇湘谷中，无忧无虑，谁想不知哪一天起，她们两人开始纠结起我究竟爱她们谁更多一点。”

他顿了顿，叹了一声：“她们两个都是我的爱人，我对两人的爱都是同样的，可她们，竟然为了这个，同时跳入水中。”

“如果我先救姐姐，妹妹便会伤心，若是我先救妹妹，姐姐也会伤心。可是，都是我的爱人，我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人，就那么一迟疑的时间，当我放下心结，跳入水中时，却只救起了其中一个，而另一个，已被水流冲走，再也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我救起的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但是我因此失去了一个爱人，也无法再面对另一个人。”

当初那对姐妹为了验证这个男人对两人的感情究竟谁更多一点，双双跳入水中。

而这个男人因为两人都不想伤害，就迟疑了那样片刻，但就是在这片刻之中，再救人之时，却只救起了一个。

从那以后，他便没有再见过这个他救起的女人。

舜并不知道自己救起来的，究竟是姐姐娥皇，还是妹妹女英。但是他恨这两个女人的任性，这样的任性让他失去了一个爱人，也从此再也无法面对另一个爱人。

从那以后，两人便如同彼岸花的花与叶，永无相见之日。

听了舜的话，小灵也很是感叹，情之一字，永远都没有正确答案，但如果换做是他，他绝不会让自己深爱的人去做伤害自己的事。

“也许先生认为此事错在娥皇和女英夫人，但弟子认为，此事之错，全在舜先生身上。”

小灵看着舜的眼睛，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虽然舜是阴阳家长老，但如今小灵功力并不比他要低，就算他恼羞成怒，小灵也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