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爷的腿伤了,朝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呢,且不说别人,就是这四皇子,肯定就在背地里乐开了花了,这种缺德的事情,也只有四皇子干得出来,怎么说,你们也是兄弟呀。”
想起盛景城做下的这些坏事儿,林子墨就为盛景南感到有些愤愤不平。
“哼,兄弟?我们这样的出身,哪里有什么兄弟可言呢?我从未奢求过宫中会有什么情谊,可也从来没有主动加害过任何人,既然他们不肯就此罢手,那么我也绝对不会一味退让!”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盛景南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狠戾的光芒。
看着这个样子的盛景南,就像是一只沉睡的雄狮在苏醒一般,林子墨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怅然。
他很了解盛景南的性子,他本无意于朝堂里的这些争斗,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再不行动,坐以待毙,只怕会更加助长那些人的歪风邪念。
“你派两个人去盯着何庆楠,我总觉得,这个何庆楠,似乎有些不对劲。”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盛景南连忙吩咐道。
“是,王爷。”林子墨的神色一凛,赶紧领命下去了。
何庆楠开始给盛景南诊治了,上官黎不放心,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
正好赶上何庆楠给盛景南针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何庆楠的手却是在颤抖。
上官黎看出不对劲来,忍不住开口问道:“何大夫,您怎么了?”
何庆楠赶紧用袖子抹了一把汗,头也不回地说道:“没事儿,就是年纪大了,有些生疏了。”
盛景南也淡淡地开口了:“何大夫不必太过紧张,反正本王的这一双腿,旁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尽管放胆去治。”
“既然王爷发话了,那我便开始了。”何庆楠镇定了一番,便开始对着穴位下针了。
然而,扎了几针之后,上官黎开始察觉不对了。
“等等……何大夫,敢问您刚才针灸的这几个穴位,是为了活血吗?”上官黎目光灼灼地看着何庆楠,问道。
何庆楠有些不敢看向上官黎的眼睛:“是啊,姑娘也懂针灸吗?”
“不敢不敢,我虽然不是很懂,可是也研究过一些,我方才看见何大夫下针在脊柱上的穴位,这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导致全身瘫痪的……”
听了这话,林子墨和盛景南对望了一眼,随即林子墨立马就抽出刀来,冷冷地说道:“何大夫,咱们王爷的腿,全部都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地诊治,若是有人指使你,让你动了什么手脚的话,我林子墨就算是拼尽性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何庆楠本来就不过是一个懦弱的老百姓,这下子被上官黎这种行家给看了出来,又面临着林子墨的威胁,一下子就扛不住了,当即就跪倒在了盛景南的床前,拼了命地磕着头。
“不不不,王爷,小的该死,可是小的也都是被逼的,求求瑞王爷救救草民一家老小啊。”
盛景南仿佛早就已经知悉了一切,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敢有半句虚言,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何庆楠哪里经得住这种阵势,当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招认了。
听完了以后,上官黎很是愤慨。
“这个盛景城,还真是够卑鄙的,一点儿都没有变,当初把你害得那么惨,没有想到这一次还是这个样子!”
她这话一说出口,林子墨和盛景南都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她,林子墨忍不住开口问道:“上官姑娘知道四皇子以前做过的事情?”
上官黎这才发觉自己太过激动了,差一点儿就露馅了,于是赶紧掩饰道:“我只是听到这件事情,觉得他这种手段也实在是太下作了。”
盛景南看着面前不停地磕头的何庆楠,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了。
“行了,何大夫,你起来吧,本王知道你也是不得已的,现在想要保住你妻儿的性命,你必须要学会伪装自己的情绪,你可知道,从你上一次来王府,我就从你的紧张当中看出来不对劲来了,所以我早就让人暗中监视你了。”
听了这话,何庆楠颇有几分讶异。
“瑞王爷……小的该死,只是如今,我的妻儿,都被四皇子控制住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求瑞王爷救救我们一家人啊。”
可怜这何庆楠年轻的时候醉心于医术的研究,一直都未曾娶妻,四十岁的时候才娶了一房妻子,生了个儿子,老来得子,可是如今家人的安危都无法保证,让他如何能不着急呢?
“行了,何大夫起身吧,接下来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你必得好好地为本王诊治,不过在四皇子的面前,你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否则一旦被他发觉了,那我也保不住你的妻儿了。”盛景南冷冷地吩咐道。
眼看着如今事情既然都已经到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何庆楠也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差点害得盛景南瘫痪,人家都没有怪责了,他还能够说什么呢,只得千恩万谢一番之后,然后开了一些药,然后回了客栈了,说是要重新为盛景南研究一个治疗的方案。
看着何庆楠走了以后,林子墨这才对上官黎说道:“这回真是谢谢上官姑娘了,若不是你及时地看出来何大夫扎错了穴位,只怕王爷的腿,就真的要毁在他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