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蕊觉得腰间一紧,元殷书已经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几乎是半抱着她往前走。她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头一回和一个男人靠的这么近,湿透的衣服,让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直往自己身上扑。
“别动,事急从权,我可没功夫一直在雨里等着你。”
好吧,什么叫一句话浇灭暧昧的种子,这就是最好的示范。
叶青蕊也的确没法在湿滑的泥地里走的更快,只好靠着他的支撑,尽量加快脚步。早点走到,也能早点不用这么尴尬。
“这是废弃的屋子吗,明明是被你砸了锁。”
叶青蕊一看大门的锁,就知道是被人为破坏掉的。
“放心,没有人住,这边上有一片果林,应该是主人家在果子成熟时守夜用的。我们走的时候留些钱给他们,就当是租的,想来他们不会介意。”
屋子很简陋,但好在不漏雨,还有灶台和水井,甚至还有干柴。
元殷书的手里也拎着从马车上取的东西,里头有火折子,看他烧的一脸灰也燃不起灶台里的炉火。叶青蕊实在看不下去了,推开他自己趴了下去,很快灶台燃了起来。
烧了热水,叶青蕊简单擦了擦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将湿衣服搭在灶台的旁边。刚穿上中衣,准备套上自己的外头的长衫时,忽然想到了元殷书。
他该怎么办,全身都是湿的,也没有替换的衣服。
“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件干净的外袍。”
看叶青蕊走出来,犹犹豫豫的看着自己,元殷书从包里拎出一件丝绸的外袍。一看就是准备在车上,万一需要见什么重要的客人,却又没机会回去换衣服准备的。
可惜这种时候,这样的衣服是最不实用的,只能是聊胜于无吧。
房间太冷,他们干脆呆在厨房里,用稻草铺在灶台旁,席地而坐烤着衣服。叶青蕊拿出糕点,就着热茶和他分享。
“在这种天气里,能烤着火,喝着热水,吃着糕点,也算人生一大享受了。”
元殷书拿着糕点,在炉火上比划着,颇有些苦中作乐的心态。
叶青蕊精神一放松,被她忽略了许久的腹痛来势汹汹,立刻将她的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
元殷书发现她忽然沉默下来,双手捂在腹部,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痛苦。
叶青蕊没法再维持坐姿,干脆躺下来蜷缩在稻草上,她咬住唇角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还是时不时有几个音节从鼻子里冒了出来,越发衬得她虚弱不堪。
元殷书默默坐在一边看着她,“咚”一下,从叶青蕊的衣领里掉出一只小小的口哨。
鸳鸯里的一只,另一只应该在某个人的手里吧。元殷书自嘲的一笑,别过脸,看向炉火的方向。火苗升腾产生了虚影,元殷书没了说话的欲望,只默默将手里这把立过许多功劳的小刀扔进了火炉里。
接下来,是叶青蕊换下的沾了血的衣服,当然,这血并不是她的,而是刺伤马车夫时溅到她身上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元殷书就摇醒了叶青蕊。他早就换上了自己昨天的衣服,一个晚上足以烤干。
“我的衣服,还有刀,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