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随便进男人的屋子。”
叶青蕊还以为能看到元殷书窘迫的一面,结果又小看了他的脸皮,反而冷着脸教训起她来。一时气急,叶青蕊“哼”了一下重重放下蜂蜜水。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正要出去,就闻到一股极重的药味。三元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不敢抬头看元殷书,只低头把药捧上请少爷喝药。
元殷书皱着眉头,低声道:“搁在桌子上吧。”
叶青蕊的耳朵微微一动,元殷书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在他压低了声音的时候,充满了磁性。
三元苦着脸,知道少爷这药一放又是不打算喝了。叶青蕊看出他们主仆之间这种微妙的气氛,惊诧道:“你居然怕苦。”
“谁说我怕。”
“那为什么不敢喝。”
元殷书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似乎都是在掩盖事实。干脆一咬牙,端起温热适口的药汁,一口气饮尽,把空碗放三元手里一塞,眼睛瞪的,就差没说个“滚”字了。
看他眉头不停的抽动,叶青蕊一看就知道是被苦的,端起她调的蜂蜜水递到他手上。
元殷书一把夺过喝了个干净,脸上的表情这才正常了一点。
忍着笑,叶青蕊捂嘴道:“我听说有许多人来求明年的合约,却全都被你拒绝了。”
她指的是上一年和他们签下契约,最后却在张家的离间之下毁约的那些人。这些农民当时群情激愤的要求毁约,这会儿看到城中富户的庄子都在种棉花,有些聪明的就回过神明白自己被人骗了。
何况这些棉花长势喜人,派出这么多的人手,甚至听说还去了省城,就连省城里的官老爷庄子都种棉花,谁还敢说元殷书是骗人的。
有些机灵的人就跑来想重新和商行续约,可却被商行直接拒绝了,而且说只要和他们毁过约的农户,永远都不会考虑和他们合作。
这些农户有些和五谷关系不错的,就求到他跟前,叶青蕊知道后,也没有答应什么,不过却打算来问问元殷书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些墙头草,永远只想和你共富贵,却不想担一点风险。”
元殷书根本不打算解释,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叶青蕊耸耸肩,反正该问的问到,也算有个交待了。
从心里,她并不同情这些人。就像元殷书所说,这种事最怕墙头草,刚算好产量,你又反悔,却不想想商行又该怎么办呢。
“周怀山是来调查这些人的死因的,本来就和你无关,趁早远离才是,为什么还要往跟前凑。”
先去见了周怀山才到自己这里来的,当他不知道吗。这个周怀山不光是四方商行的人,还和军营有些关系,说不得还真是什么少东家一类的人。
这种人,习惯了利用别人,往前凑不是找死吗,元殷书在心中腹诽。
却一点也不知道,在叶青蕊心里,对他的评价也同样如此。
叶青蕊苦笑,她要怎么说呢,说自己父亲的失踪和商队的死也许有关吗?他会不会吓得马上和自己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