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金太妃。
“可以不去吗?”她祈求的看三水。
“不想活就不去。”三水面无表情。
这女人,干出扰乱宗室之事,早晚都是个死,大师兄不会放过她的。
三水看了看队列前方的距离,让她回到马车内,命人赶着马车跟随他至队列的最前面。
寒风中,金太妃颤巍巍立在马车上,望着一切,恨不得晕去,但为了活命,她不得不咬牙挺着。
三水勒马转身向众兵士道:“兄弟们,别听城墙上那逆反之人胡说八道,他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儿子,二十年前,金太妃并没有生下儿子,而是从宫外抱了一个婴孩充当先帝之子,此事,金太妃在此作证。而当今皇上才是先帝真正的儿子,是现今太后娘娘亲子,并在朝堂中滴血认亲,皇上是正正宗宗月氏后人,而城墙上之人,月氏宗室无任何关系。”
说完看向金太妃。
金太妃低了头,颤声道:“他……他说的是真的。”
哗。
哗声此起彼伏。
“臭小子,你信口雌黄。”月祐潾暴跳如雷,指了三水吼骂。
转头向一旁的冷百里,怒道:“射了他。”
冷百里身形未动,沉声道:“距离太远。”
年画震惊,她没有想凤君晚竟会在这一刻让此事公诸于世,想来这次真惹恼了他。
“废物。”月祐潾几步至弓箭手那儿夺了弓箭,搭箭满弓,“嗖”一声,箭只射入离三水一丈之距的雪地中。
金太妃惊叫,跌坐在马车上,浑身颤抖不已。
三水勒马而立,淡定自若,“你那本事还不行。”
月祐潾恼羞成怒,吼道:“凤君晚,废话少说,若想要她无恙,你就用江山来换。”
凤君晚竟不顾皇家颜面,将此事公诸于世,真是气死他了。
“她若有半点闪失,朕定将你挫骨扬灰。”凤君晚冷肆道,“江山,你休想染指。”
说完,大声道:“朕今日立年画为皇后,众将士们,殊逆贼,迎皇后!”
“殊逆贼,迎皇后!”
一呼百应,地动山摇。
年画心头一震,惊呆怔然。
阵前立后,鼓舞士气吗?他不是说立任言姜为后吗?他这又是何意?
月祐潾眸光阴冷的看年画,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楚涩自眼底划过。
“主子,此沅西城守不了多久的,若被攻了城,别说一无所有,连命都保不了。”依然戴着鬼头面具的冷百里见他似是犹豫,沉声道。
年画心底咯噔一下,向一侧退了一步,冷声道:“月祐潾,你……不可以这么做。”
她宁愿死亦不会让他得逞。
月祐潾眸光一沉,大步至她身后,动手解她身上的麻绳。
“不,不可以。”年画只觉得脑间轰的一下,一阵空白,惊叫着挣扎。
“不可以?”月祐潾几下把那麻绳解下来,往边上一扔,“你让他交玉玺啊,交了玉玺,吾定然好好待你,名媒正娶,一样封你为后,对于你来说,都是皇后,你不亏。”
年画身子未来及活动,便又被他点了麻穴。
“你根本就不打算放我是吗?”年画心底微痛。
“吾说过,江山和你,两者都要。”月祐潾面无表情道。
“月祐潾,放了她。”
城外一阵马蹄声特别的响,白马似闪电般奔至方才月祐潾射入雪地中那箭的位置,搭箭拉弦,一气呵成。
“嗖”一声,众人只觉空中箭影一闪,接下来所见到的便是月祐潾左肩上插了一箭,鲜红的血瞬间流下。
月祐潾身子一晃,微退了一步,大声吼,“弓箭手,放!”
箭雨急下,那一厢凤君晚骑着追风白马早已奔回三水所在的阵前位置,勒马冷眼而看那刷刷射入雪地的箭。
三水哈哈大笑,“就你们那点儿能耐,与皇上差远了。”
转身向着众士兵大声叫道,“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吾皇威武!”
又一阵轰天震地的呐喊。
月祐潾又羞又恼,大手将箭杆掰断,不顾那伤痛,一把扯了年画至身前,大手一扯,“嘶”一声,年画身上的锦袍被撕裂开一角。
“住手!”
凤君晚怒喊。
年画且惊又怒,脑间似有万只蜂虫在轰鸣,远望一眼凤君晚,不再作他想,只想往城墙边上靠一些,她一头栽下去一了百了。
她宁死亦不能受这般辱?
“月祐潾你住手!”凤君晚策马微微往前。
“皇上不可再往前了。”三水拍马上前拦他。
凤君晚沉声道:“朕心中有数。”
月祐潾眸光幽冷,狂怒道:“凤君晚,你总让吾住手,可就是舍不得用江山来换她,不是吗?”
凤君晚凝眸远望一眼那护城河,脸上微有焦色,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城墙上,道:“沅西,宣,大同,三郡归你,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