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晚脸色雪白,大手轻拂开在他身侧的两人,“母后无需担心,皇儿无碍。”
说完目如寒星看向德王,冷肆道:“郭爱卿请德皇叔,岐皇叔至清心殿歇下罢,一日未寻得回年爱卿,二位皇叔便在宫中住着。”
“是。”郭宾明白皇帝的用意,转身招了几名侍卫,至德王及岐王面前。
“二位王爷请吧。”
德王脸色一变,恼声道:“皇上,侄儿,你这是何意?幽禁你的皇叔吗?年相国被劫,与吾何干?”
岐王面色沉静,倒是不言语。
凤君晚面色如玄铁般冷硬,冷声道:“有无干系,你心中自知,朕敬你是父皇胞弟,对你礼让有加,你的心是何颜色的你自知。带走吧。”
岐王淡笑,看一眼德王,哂然道:“三哥,走吧。”
这一位皇帝心思当真是细如丝,他要去亲自救人,却又恐宫中有变,先把他二人给关押了,朝中还能起得了何浪?
远虑千里啊。
“皇上,你放心吧,五叔是支持你的。”
说完拉了身侧王妃主动向殿外走。
德王跺足,脸色黑沉,看一眼离去的岐王,朝凤君晚道:“皇上,你……你真做得出,就不怕遭了非议?”
“朕从来都不是好人,非议?议吧,只怕嘴碎的那人还只是德皇叔。”凤君晚绝冷道。
并多看任何人一眼,迈步向外走。
“三水,跟上。”
“是。”三水机灵的快步跟着。
凤君晚一走,殿内即刻传出呜呜的哭声。
相府外。
卞一心及任子宿众护卫等人皆在府门前候着。
马蹄声跶跶,凤君晚策马似闪电般而至,他身后跟着的是三水、柳飘飘,及百名侍卫。
“见过皇上。”
卞一心等人跪落雪地施礼。
那追风马儿一停,凤君晚一跃下马,上前俯身揪了卞一心衣领,怒道:“人呢?”
卞一心面带愧色,道:“离府已有半个时辰,若离城,现下也该离了。”
凤君晚猛的将他推开,眸内闪了寒芒,指了一干人怒道:“那么多人,竟然眼睁睁的让人把当朝相国掳走,都吃的干饭吗?”
众人低垂了头。
任子宿眼波微动,抬头道:“皇上,在下一直在天机阁院外守着,并未见任何可疑之人入内,太上皇与年相国就从书房内出来了,在下亦想不通太上皇如何进得去的。”
“你是何人?”凤君晚眸光冷凝,打量着他。
“在下子宿,是年相国让在下这般……为了方便在她身边护卫。”任子宿道。
凤君晚轩眉一拧,沉声道:“你是说他们自书房内出来?”
“是。”
凤君晚眸光一敛,大步入府,“二师弟,三水,随朕来。你们都起来吧,子宿带人去各城门查看他们是否出城。”
柳飘飘与三水大步跟上。
卞一心站起身,大步入府,“皇上,太上皇留了话。”
“说。”凤君晚脚步不停,转瞬踏上通往府后院的穿山游廊,快步急走。
卞一心也快步跟着,“太上皇要皇上……要皇上用江山来换年相国。”
凤君晚猛的顿足,大手猛的握起,一拳向那照壁打去,“轰”一声,那照壁倒了地,泥土灰尘飞散。
“皇上息怒!”卞一心退身一步,垂首轻声道。
柳飘飘与三水互望一眼,三水眸子闪烁着,摇头表示不敢上前。
本以为处置了后宫里的事儿,那两人该欢欢喜喜在一起了,没想到又出这一茬事儿,这一次可真是麻烦大,要用江山去换画儿姐呐,不得了。
任言姜那事儿真不该瞒着画儿姐,他都看得出画儿姐伤心了,唉,这两人难不成真的是有缘相见无缘在一起?呸呸呸,乱想什么呢。
柳飘飘大掌轻拍三水脑袋,上前拉了凤君晚的手查看伤势,轻声道:“皇上息怒,先到天机阁看看有何线索再说。”
凤君晚眸子一闪,不顾手上还在流血,大步而走。
柳飘飘朝三水打了个眼神,二人快步跟着。
卞一心亦快步跟随。
几人入了天机阁,火炉中的碳条依然未燃尽,屋内暖如春。
凤君晚扫目看了四周,无一丝打斗痕迹,眸光沉定的看着背后是密室的那一面墙,片刻,眼眸微阖,长睫轻颤,大手紧紧握起,右手上伤痛丝毫无感觉。
月祐潾竟知这个地道。
这般看来,他知的事儿不会少。
卞一心、柳飘飘与三水静然而立,未敢言语。
凤君晚睁开眼眸,缓步走到书案后坐落,大手一挥,“你们且出去。”
那三人相互看看,心皆悬吊着,未动。
凤君晚双手抚了前额,心底一阵钝痛传来。
他竟忽略了月祐潾,这真是大大的不该。
他还把年画身边的暗卫给撤走了,更是不该。
“二师弟,朕不该把人给撤了,你说是吗?”懊悔道。
柳飘飘知他指的是暗卫,唇角微动了动,道:“皇上,这不怪您,无需自责。”
“皇上,想来太上皇会来信儿的。”卞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