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有动,是你一直在又抓又踢的扑腾,你倒赖起我来了,真出息啊。”柳飘飘冷道。
“你……可你刚才说什么摸摸?”
柳飘飘轻声笑,“兄弟,我说摸摸火折子在哪儿?你想什么呢?你想摸,本公子还不希罕呢。”
“你?别喊我兄弟。”年画恼羞成怒,挥手便要打,被一只微凉大手钳了。
“咳,小贼儿,别闹腾行不?像个娘们似的,都是男人,就算摸了又怎样?会掉块肉还是怎地?”柳飘飘慢悠悠道。
“你才娘们。”年画用力一扭,把手挣开,恼道:“你别动,我起身,好好找找那火折子。”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到天亮再出不去就麻烦了,还得早朝呢。
“本公子一直都没动。”
年画缓缓坐起,向后挪了挪,两手向两边伸开,未触得到墙,不由得紧紧的蹙了眉。
“好了,你起来吧。”
一阵悉声,柳飘飘似是坐了起来,道:“把手伸过来。”
“干什么?”年画冷声道。
“拉着手,要不然一会儿又撞一块去,这般折腾下去,用不了多久大家都得闷死在这儿。”
年画沉眸细想,“好吧。”说完把纤细的手伸了出去。
漆黑中,那冰凉的大手触及掌心,紧紧一握,虽冷,但不透骨,似燥秋返寒般,丝丝清凉,令她心头沉定,忧燥去了不少。
纤手微颤。
这是她头一次这般与男子牵手,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男子,她微微扭动一下柔软纤手,那大手紧了紧,但并不粗鲁,柔软的触感传递给她。
“别动,找火折子。”柳飘飘声音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年画瞪眼,咬牙,无语凝噎。
另一只手四下摸索。
这般拉了手,还真是好多了,心不再慌乱,也不会动不动就摔倒,不再混乱。
也许是两手紧握的原因,年画本来冰冷的手慢慢热乎起来,手心微沁了汗,脸颊亦觉得发热,心瓣如一只小鹿儿般蹭蹭乱撞。
怎会这样?
心中悄然一惊,纤手用力抽离了那大掌。
许是用力过猛,身子不由自主向一侧倒去。
“哎呀,拉我……”
“你作甚?就不能少折腾一会儿吗?”大手一把抓了她手臂,愠恼的声音传来。
“我……我……”年画定了定心神,头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我什么我?不就怕吃亏么?被男人牵了手便觉得吃亏了?本公子还觉得亏呢,早知道就不救你,不然这会儿搂着姑娘美人那才叫舒爽。”
“你……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扶不上墙的烂泥,难怪得当个见不得光的贼人。”
“哟哟哟,好像你就不是贼?本公子可不是贼。”柳飘飘嘲讽道。
年画冷哼,“不是贼?夜半来相府作何?可别说你是来逛园子的。”
“哎,还真是,这相府新建成,园子又大又气派,今儿天气好,不落雪,就来逛逛啰,没想到还真遇上个小贼,胆小如鼠的小贼。”柳飘飘的声音里透着戏谑。
年画撇嘴,“哼,你胆大?有本事去皇宫里逛啊。”
信他才怪。
“有何难?要不改日约了一块儿去逛逛?”
“呸,出去后山水不相逢。”
“兄弟,山水有相逢的。”
年画眉头深锁,“少废话,有没有找到火折子?”
“没有。”
年画叹气,“我这边也没有,你可有法子出去?”
这人断然不简单,能知那机关是在外面的,想来应知怎么出去。
“走出去呗,难不成你想遁地?”柳飘飘道。
年画想了想道:“你来过这儿?”
“这你就无需关心了,本公子带你出去便是,这是一个地下道,另一头出口,就不知你敢不敢去了?”
年画一惊,“出口是什么地方?”
心中电念一闪,该不会通到皇宫里去吧?
手一颤,被自己这样一个念头吓住。
柳飘飘大手轻轻按一下她掌心,笑,“未说便怕了?有你这般胆小的贼儿吗?”
年画轻呼气,定了定神,道:“你说说,是什么地方?”
“凤相的书房,天机阁。”
年画手一松,心头亦松了下来,还好,只是凤君晚的书房。
淡声道:“那有何可怕?不就是书房吗?”
柳飘飘笑意不减,“小贼儿,亏你想得出。”
“好啦好啦,快走了啦,我肯定他不会在那书房的啦。”年画没好气道。
“哦?那么肯定?”
“肯定。”她也说不上为什么那么肯定,直觉。
“那就走吧。”柳飘飘缓缓站起身,拉着她站起。
年画蹙眉,“我的脚……疼。”
脚腕处生酸胀疼,直逼得眼角泛了泪。
“坐下,我帮你看看。”柳飘飘道。
年画没好气瞪眼,“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