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色很黑，也很深，kiki从窗户里望下去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在有一些明晃晃的路灯在照耀着，才让水泥地显得不那么孤寂。

她觉得有些惆怅，也隐隐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假象，包括莫司魅的笑，他对她的好，他的无微不至，他的关怀，都好像是假象，只是为了掩埋和弥补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也可以说他之所以会这般对她，都是因为她的病。

所以，kiki宁愿自己的病永远都不要好。那这样，莫司魅就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了。这样的念想越来越强烈，她想要独自占有莫司魅的笑，他所有的好，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他的一切一切。而这些强大的占有欲，都只是因为她爱他。

可是她忘了的是，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推掉了一间房以后，kiki倒是没觉得什么，反而莫司魅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们毕竟还没有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他抬眼望去，看到kiki望着窗外，外面很黑，像是站在黑暗的边缘处，随时都会把他较弱单薄的身子吞噬去一般，她的脸上有着很复杂的表情。

莫司魅捉摸不清，或许是太复杂，也可能是他想的太复杂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kiki，他忍下了自己说拒绝的话。是他对不起她，一直都是。她受太多苦了，现在还是个病人。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他，既然他承诺了，就必须做到。

拿起一件衣服，慢慢地走向kiki，再缓缓地披在她的身上，轻声地说了一句：“窗边冷，到房里来坐吧。”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以后，双手抚住外套，缓步朝屋里走去。莫司魅则细心地关了窗。

可是两个人在这样温暖的屋子里，却有一丝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寂静，和外面深沉的夜色相互映衬着。

最后还是kiki先打破沉寂的，莫司魅一直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的明白，他的唠叨，已经全部送入裴染的耳朵里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有点饿了。司魅，我们去外面买点夜宵吃吧，顺便逛逛。”

莫司魅有些犹豫。

“好不好嘛~”kiki开始撒娇起来，看起来简直十足的可爱。

最终，莫司魅还是熬不过kiki的软磨硬泡，点着头，就去翻衣服给kiki一层一层的披上，这几天气温有点低，特别是晚上的时候。

两人出了酒店，kiki的手就一直挽着莫司魅的胳膊弯，看着kiki扬起的笑脸，如同春风里的旭日一般美丽，他也不好说什么，任由着她挽着。

锦海市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夜晚的锦海市，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虽然这个摩登城市看起来都是高大的金属建筑物，可是有些小巷里的风俗还是让人感觉很亲切的。

这个锦海市孕育了很多各种各样不一样的人，渲染了这样的美丽而冰冷地城市，也融合了各种风俗习惯。

都说一个人和城市是一样的，都是有多面性的。

莫司魅现在很认可这句话。

这样一个城市，莫司魅在这里生活了很久，身边从来不缺任何女人，好像什么都不缺，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好像觉得缺了点什么。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

各种各样的色彩照耀着地面的霓虹灯，广告牌，都映射在他们的脸上，让kiki的脸上看起来是那般幸福，都快要溢出水来了。

kiki像个可爱的小女生一样上蹿下跳的，活泼得让人根本看不出来是以前那个成熟的知性的女性。

不过这样的她，似乎让莫司魅很喜欢。

给人一种想要去保护的感觉，容不得她受一点伤害。莫司魅的回忆突然被拉扯到很久很久以前，像是之前在美国，遇到裴染。那个时候她，扎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也是特别俏皮可爱，但是她有时候，却又让他一点都琢磨不透她。

似乎就是这些好奇心，促使着他的一步一步地靠近、接近她。之后发生的一切美好的事情，好像都成了泡影，成了梦。却再也触摸不到了，连回忆起来，都有些模糊不清。最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坏的不好的，通通朝他们两人砸来，最终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呢？

谁也说不清。

远处似乎有人在呼喊他。她拉回思绪，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正在喊他的kiki，冲她笑了笑，大步流星地走去。

不重要了吧。只要裴染，你幸福就好。

两人走在街上，各种各样的议论铺面而来，莫司魅也只是一笑而过，kiki笑嘻嘻地对他说：“看，别人都认为我们是情侣呢。”

“嗯。”他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也觉得我们是呢。”她笑着，像是春日里最耀眼最美丽最显眼的那朵花。

逛了一圈以后，kiki买了点夜宵和其他奇奇怪怪的莫司魅也不懂的东西，回了酒店，拿了一瓶红酒，上了楼。

楼上还是比外面暖和多了。kiki和莫司魅坐下来，吃着夜宵喝着红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过大多数都是kiki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更多的时候，莫司魅都是一个倾听者，听着她倾诉，听着她聒噪。

不过也挺好的，至少身边还有一个话多的人，这样才不会显得自己很寂寞。

喝了几杯以后，kiki的脸上竟然渐渐泛起了红晕，她明亮地眼睛闪躲地看着莫司魅。这个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太多，多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感情了。

“怎么了？”莫司魅看着眼神扑朔迷离的kiki问道。

她却是晃了晃脑袋，双手捂住自己的红扑扑个双颊，“唔，好像喝过头了。”

“都叫你少喝点了。”莫司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看起来特别宠溺。

她却是继续拿起酒瓶，红色的液体从瓶口倾倒了下来，她随意地说：“来继续喝。”莫司魅抢过她的酒瓶，劝道：“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