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咱还是走算了,等那女鬼把钥匙递给我,不然咱也没办法不是?一会儿,保不齐有个谁上来,看到咱俩这么撬门,非给咱扭送橘子里去,我是绝对不想再蹲号子了……”
“咔”的一声响儿,花痴嘴角一咧,“门开了。”
“我靠!你还真会撬门啊!”
江尚“嚯”地一下拉开铁门后,又握住里面那木门的门把手,一口气拧开……
里面那股扭曲的血腥气挟裹着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好像来自地狱之河的血雨腥风。
“我靠!”花痴大吃一惊,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这股味儿还这么浓……
可见当时发生的情形有多惨烈!
两人对视了一眼,花痴问,“你真要进去?”
江尚握紧的拳头里满是汗,“你门都撬开了,能不进么?!”
说着,江尚一脚迈了进去……
屋里的场景,跟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门口的白墙上,从半人高的高度起,一滩发黑的血迹往下流,延伸到瓷砖,但是明显被糊得乱七八糟。
梦的起源就是在这里,不知何为他会瘫坐在了这个地方,后脑勺还被敲破了,血就是在那时沾上去的……哦,不对,是那女人的血。
然后,神志迷糊间,她就透过这扇铁门,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尖叫了一声,一脚踢上了这个木门。
挣扎着爬起来时,墙上的血就被蹭成了这样。
她很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于是她躲进了自我感觉最安全的房间去……
江尚满头大汗,那晚的梦牵引着他的脚步,往她的房间走去……
那时,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龟缩在房间里,
但外面“哐嚓、哐嚓……”的恐怖声音仍旧响起,
她很慌、
很无助,
她到处看,只找到一个网球拍是称手的,
她刚拿上手,
那扇被她反锁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打开了……
房间格局是典型的小女人装饰风格,
大体上还是干净整洁的。
那跟大铁锤比起来,不堪一击的网球拍不知去向,大概被警方带回去作物证保存起来了
只有窗台上凹陷了一个浅洞,大理石的裂痕从那一点呈星射状四分五裂,
上面凝固了一滩乱七八糟的颜色,
黑色的很好认是血,
烂土豆一样黄色的,恐怕是脑浆,
看得人头皮发麻。
梦里,
他是在那儿被给予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然后,
当他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
却发现自己死了,
身体还被人拖进了浴室,
他就是在那儿被剥的皮,
啊,不!
她就是在那儿被剥的皮!
重温了那场梦境,江尚满心悲戚,像被人溺在水里了一样窒息,眼泪狂涌,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