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花痴刚准备说话,江尚连忙把他推一边。
“妈,您忘了吗?之前我昏迷了半个月,就是这位小师傅把我唤醒的呀!刚刚吃早餐碰到,正准备把小师傅请到家里来坐坐呢!”
闻言,连尚箫这才好好打量起了花痴……
“哟,果然是大师!怪我怪我,老眼昏花,居然没认出来!大师今儿没穿袈裟,看起来年轻不少啊!年少便有如此修为,大师法力无边啊!”
连尚箫边说着,还边双手合十地作揖。
江尚被老妈这前后态度反差惊得咋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阿姨过誉,过誉了,我哪里算大师,在我们庙里,比我修为高的,那多得去了,嘿嘿嘿……”花痴有些不好意思。
连尚箫亲热地拽着花痴的手腕,“那大师您帮我算一算,这家伙,是昨儿晚上偷溜出去的?还是今天早上出去的?“
“他啊——”花痴看向江尚,一边眉毛高高挑起,一副准备讹他的样子。
江尚眼皮又开始跳了起来。
“姑姑,尚哥哥是今天早上出去的,他是来接我了!”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声音好听得像晨林里的画眉鸟。
三人同时回头——
漂亮的女孩儿戴着墨镜和白色的宽沿儿遮阳帽,即便挡着眼睛,那挺立的鼻子和红润的小嘴唇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身上是粉色连衣裙,简洁又顺直的马尾垂在脑后,脚上踩着洁白的绑带凉鞋,露出了洁白的脚踝和涂了红色指甲油的小脚趾十分可爱。
手上还拖着同样粉色的行李箱,看起来像远道而来。
连尚箫和江尚愣住,是因为一下没认出来她是谁。
而花痴傻掉,则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那一刻,身体里名为荷尔蒙的东西渐渐舒醒过来;那一刻,从小念到大的佛经,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姑姑您不认得我了吗?”女孩儿弯起红唇,摘下了墨镜,“我是晨晨啊!”
连晨,连尚宗唯一的女儿。
连尚箫从记忆里拉出一丝清明的同时,心里又默默感慨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上次见她才多大来的?十三四岁吧?
……
连尚箫久久没说话。
江尚一半打圆场,一半为了给自己圆谎,反应很快地应和道,“啊,对对对,我是去接小晨了……我说,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小晨现在也回来了,您就别生气了呗。早这么和和睦睦的,我也不用大清早躲躲藏藏地去接小晨了是吧?嘿嘿嘿……“
感慨、心痛、怀念一股脑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连尚箫却依旧冷着脸,“你怎么来了?”
连晨瞬间红了眼眶,握着行李箱的手指渐渐收紧,哽咽着低低道,“我,我来送爸爸啊……”
眼泪夺眶而出,连尚箫赶忙捂着脸,痛声呵斥道,“人都没了才来送!早干什么去了?!”
说罢,甩手便走,连丢在地上的菜都忘了拿。
江尚也是没想到会来这么个“不速之客”给自己圆谎,十多年没见,心中五味杂陈的,尤其是最后那一别,没想到会别这么久。
江尚轻轻拍了拍连晨的肩膀,安慰道,“这么大老远赶来,够累的吧?咱回家吃饭吧。“然后,便提起地上的菜,率先往家里走去。
连晨抹掉眼泪,拖着行李箱,也跟在后面。
此刻,花痴的眼里只剩下了连晨,就像被磁场吸附的磁铁般,不自觉地往她的方向靠近,也没想到蹭饭好不好意思之类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