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门下猜测的不错,来人正是行云,两年前太室山继位大典上一场危机化解,万剑宗终于在这江湖真正立下足根,更是成了东西二盟中的东盟之首,与少林武当分庭抗礼,平分这中原武林。
只是一个名门要在江湖中扎根繁荣,内外所需颇多,更何况一年前袁思蓉和焉清涵为行云生了一子一女,这家里宗里,行云足是用了两年苦心经营,才得到片刻的闲暇。
两个月前,宗中玄机堂传回消息,说是有人在关外见过木莲子,想那木莲子虽然不是他唯一的师父,二人相聚也是极短,可木莲子的言传身教,行云却时刻不忘,此番有了时间,自是要立时起程来寻,却不想在路过崆峒时,竟发现崆峒有变。
“这不是杨师兄?”
行云到了近前,双目微扫,入眼崆峒门下或伤或亡,形容凄惨狼狈,不禁眉头微皱。
杨健闻言讶道:“宗主还认的我?”
行云微微一笑道:“怎不认得?杨师兄当年还曾经接我上过这崆峒山,距今前后才二三年的时间,我怎会忘记。”
唐逸在旁仔细打量,只见这个行云身量可高的很,想自己本已不矮,但那行云足要超过自己一头有余!只不过让唐逸有些失望的是,这传闻中万剑宗的宗主,面目倒平凡的紧,不仅远称不上英俊或威严,甚至可说毫无特色,与杨健说话间,更是言语谦和,全无半分宗主盟主的架势。
正在唐逸眉头微皱的时候,就见行云也是奇怪的看了看自己,可脚下并不停留,上前两步,走到那四名重伤的崆峒弟子身旁,检查了下伤势,随即自怀中取出个小小的白玉瓶来。
就见行云自瓶里倒出四颗蜡丸,双指微一**,蜡衣碎去,里面竟是一滴翠绿液体,滴在那崆峒弟子的唇上,立时一阵异香扑鼻而来。那崆峒弟子本是牙关紧咬,可这滴翠绿液体只是滴在唇上,随即就渗了进去,不片刻,四人呼吸由重转轻,脸色也舒缓了起来,端的是神奇无比。
只看奇效和异香,便能明了那药丸绝对不是凡物,可行云却毫不犹豫的喂给四个普普通通的崆峒弟子,只看的唐逸心下一震,毕竟这行云与那崆峒非是一派中人,而且这么珍贵的东西,也绝非一个普通弟子有资格享用。可这行云却毫不在乎,只知救人,少年心下怎不震撼?也是渐渐觉察出这行云的与众不同来。
崆峒门下本是担心自己这几个师兄弟会撑不下去,此刻骤得生机,哪不大喜过望?当下就要相谢,却被行云一摆手阻止道:“破敌要紧,这些敌人都是谁?竟敢来攻崆峒?”
杨健闻言忙道:“来的都是万马堂余孽!”
行云奇道:“万马堂?就算当初万马堂在马家兄弟鼎盛之时,也没那胆量上崆峒山寻事,更何况那万马堂早被毁了,这短短数年,哪可能有实力做此大事?”
杨健怎会清楚这其中的原由?当下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听得几年不见,马斤赤竟然修到了魂级,而且更是带着个厉害的师父来寻仇,行云暗道:“马斤赤当真拜到高人了,那马亭山当年临死前说的倒不是假话。”想到这里,行云指了指那重伤的四名崆峒弟子道:“那几人虽然暂时保住性命,可亦要抓紧救治,我此刻便上山去助常掌门一臂之力,你们且随在我的身后。”
话一说完,见那些崆峒门下眼中有些恐惧,行云笑道:“放心,这一路上的贼人,我当为你们除去。”
唐逸自行云来了之后,便在一旁观察,起先只觉得这行云虽然谦恭和蔼,不摆架子,但总觉得他少了一派宗主的气势,真有些见面不如闻名之感。可此刻那行云虽然仍在微笑,话中却透出强大自信,竟全没将那满山的群匪放在眼内!更令唐逸惊奇的是,听那行云轻描淡写,却没有一人觉得他是在吹嘘,有的只是心安,只觉得有这行云承诺,前路必定平坦无忧。就连并不熟悉行云的自己也是如此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