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现场惨不忍睹，两辆汽车相撞，车头部分已经完全损毁，驾驶室内的人还在等待救援。

几个警察跟着秦培志，还不忘给身边的同事发了暗号。

此处重兵把守，就算秦培志会七十二变，也难逃市公安局布下的天罗地网。

秦越云远远的望见父亲小跑着朝她而来，心中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多年前，秦越云在国旗面前宣誓，定会对国家尽忠职守，不会循私舞弊。没想到，事过境迁，秦越云真的遇到了情与理的抉择。

父亲一手把秦越云带大，给了她令人羡艳的生活。秦越云却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出卖亲生父亲，实在让她难以抉择。

“越云！”秦培志看到女儿的一刹那，重重地一跪，沙哑的喉咙里面滚出两个字来。

秦越云轻轻抬了抬手，咬着嘴唇没说话。

“你……你这是怎么了？爸爸来了，你不要怕，我这就找人救你！”秦培志慌乱之间掏出电话，想要和远在美国的外科医生通话。

“爸爸……你自首吧！”秦越云嘴唇颤抖，轻轻起身。

浑身是血的秦越云，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秦培志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双血红的眼睛陡然抬起，眼神之中的绝望悉数落入秦越云的眼眶。

“你说……什么？”秦培志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从牙缝里面蹦出几字来。

“爸爸，我从来没有放弃警察的身份。我到滨江大学做辅导员，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是警方派去滨江大学的卧底……”秦越云终于向父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秦培志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他一脸惨笑，转而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的女儿真的太厉害了！你连亲爹都不放过，你真是一个好警察！”秦培志扬手给了秦越云一个耳光，脸色愈发阴鸷。

秦越云被父亲打得满眼冒金星，她颤抖着身体，从车里走出来。

“秦培志先生，您被捕了！您涉嫌制毒、贩毒、买凶杀人和……”秦越云望着空旷的街道，耳朵里嗡嗡作响。

秦越云甚至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程式化地重复着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秦培志起身，紧紧箍住秦越云的身体，连连摇晃。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亲人？”秦培志涕泪横流，大吼着质问道。

“就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我才会做这样的选择。爸爸……你知道吗？滨江大学因为你，死了很多孩子，如果我是他们中的一员，你是什么心情？每天看着那些无辜的家长在办公室里哭号，我就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父亲造成的。您是滨江的大毒枭，是害了千万人性命的刽子手！”秦越云低声啜泣，脸色苍白。

膝盖处传来的一阵酥麻让秦越云毫不犹豫地倒了下去，她不敢面对受害者，更不敢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

情理之间的选择实在是太困难了。

“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逃跑？我可以给你钱，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秦培志疯了一般摇晃女儿的身体，满眼的血红。

秦越云没有做声，几百个警察围着上来，虎视眈眈的望着秦培志，只等着秦越云下命令。

“爸……你就坦白一切吧！就算是为了死去的妈妈，你也要……”秦越云语气清冷，双颊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