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那拉沛茹听到了羽淼殿的动静,便携一行人来到这里,大家都以为是出了血案,官兵们手忙脚乱,慌作一团,也无暇顾及圣旨了。
沛茹看着血泊中的女儿,她并没有乱了分寸,老爷方才已经被带走了,女儿如果还留在这里,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不如借此机会。
沛茹稍稍思量之后,一挥衣袖,转身对着一群呆若木鸡的官兵们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反抗圣旨。”
官兵首领站出来回应:“福晋这话说的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小的们都是奉命办事。”
“哼,皇上是让你们看守这里,有让你动手杀人吗?叶氏一族现在是有难,但皇上还在盘查之中,倘若我叶氏是清白的,你们动手伤我女儿,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官兵首领一听,吓得腿都软了,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微风,连忙跪地求饶,其他的随从也都跪地叩首。
“告诉你们,你们最好让我女儿安然无恙,否则,本福晋杀了你们统统陪葬。”
官兵首领连忙小跑来到了福晋身边,欠身问着:“福晋,您放心,小姐的安危,我以性命担保,来人呐,快将大小姐送到就近的医馆医治,大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官唯你们是问。”
说着,就命人来到羽淼殿去抬不省人事的妗悠。
沛茹先他们一步,进到殿里,拿手帕给女儿盖住脸,还对女儿的贴身丫鬟示意,让她们也遮住脸,之后,她扑通一声跪倒在百熹和月珍儿脚下。
两个小丫头也赶忙跪了下来:“福晋,你这是干什么?真的是折杀我们了。”
“不,你听我说,叶氏只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如果今天妗悠能走出这叶冷府,那她就还有活命的机会,这里有太老爷被带走前交给阿泰的一封家书,你们若是能逃走,就去纳兰府上,什么都不用说,只把信交给纳兰荣德老爷,他一定会收留你们的。”
“福晋,就算我们叶氏危难了,还有泓公子呀。”
月珍儿天真的看着福晋,哭着说道。
“不中用了,上官老爷本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现如今又退婚了,还不是想要撇干净关系的缘故吗,好了,说不了那么多了,妗悠就拜托给你们了,受我一拜。”
“福晋,使不得,您对我们有大恩大德,一切都是我们应该的。”
这时候,官兵已经闯了进来,带着大小姐和两个丫头,还有管家阿泰,终究是出了这叶冷府的大门。
柳如眉听到自己门外的官兵的议论,心中咯噔一下,“坏了,坏了,妗悠那丫头,该不会因此而得以逃脱了吧,不行,我得赶快动手,要不然,就会节外生枝了。”
自从妗悠的事情发生之后,官兵们唯恐再生事端,就宽松了不少。
柳如眉走到门口,对着一个侍卫说道:“叫你们的首领过来,就说,我这里有可以救他命的话要说给他听。”
于是,柳如眉便用福晋会告发侍卫首领的理由说服了首领与她沆瀣一气。
这天夜里,柳如眉和首领,这两个人踹开了叶氏沛茹的房门。
“你们干什么?这芙蓉园是你们随便闯的吗?如眉?你怎么跟这人在一起?他难为你了吗?”
“哈哈,福晋说笑了,人家可没有为难我,为难我的人呀,是您,您叶氏已经是岌岌可危了,老爷都被带走了,下一个就是您,可是您呢,偏偏又赖在我这冷府之中,难道是想牵连我们这些无辜人的性命吗?平日里您总是慈悲为怀,现在怎么不发发慈悲呢?”
柳如眉关上门,吹灭了几根蜡烛,诡异的笑着,对沛茹说道。
“如眉,你。”
“大福晋,现在是您应该拿出来一家之主的风范的时候了,为了整个宅子的性命,您最好早作打算,这是我劳烦侍卫首领从外面带来的美酒,您尝尝,之后,好上路。”
说完,柳如眉也不给福晋辨别的机会,就给首领使了一个眼色,那首领便上前钳住福晋的嘴巴,硬是把毒酒给灌了进去。之后,柳如眉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来她早就模仿福晋字迹写的罪己书,放在已经不省人事的福晋面前,跟着首领扬长而去了。
可怜那一生高贵不已的叶赫那拉氏沛茹,竟然就这样惨死在这等俗物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