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长欲火正盛,刚说到全都不许走,通通留下陪他,后半截话忽然咔在咽喉吐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师部外边骤然响起密集的枪声。他愣了一会,推开粘在身上的女人,呼地站起来,欲呼喊勤务兵,张开的嘴却不见发出一点声音来——他看见门外突兀冲进来十多名执握m16自动步枪的士兵,为首的却是位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几个窑姐娼妓早吓得卷缩一团,堆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手中也是拎的支m16,他踱到木鸡儿似的团长面前,用枪口指着他说:“我们是莫虎的部队,那位想抢弄桫镇地盘的狗屁磋将军,已经被我们击毙——现在给你两条路,投降还是吃枪子?痛快一点,老子没有耐心!”
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个人,杀气腾腾,冷冷森森,活似地狱钻出来的个恶鬼。那团长一肚子的酒精随着冷汗迸发出来,只觉得自己像落进冰窖雪地,浑身彻骨透寒。他恐惧地盯着黑洞洞的枪口,明白只要说错一句话,枪口射出的子弹立刻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我我,我投降,只要你们别杀我!”
“很好,算你这王八蛋还识时务!我不杀你,跟我出去向你的手下喊话,叫他们举枪出来投降……”骚马押着那失魂落魄的团长出了师部,往还在抵抗的驻军营地走去,半道上,他对那团长说,“你听,外边也打起来了,打得热闹,是你的两个营吧。”
沛楠镇打响后,埋伏在树林里的几百号弟兄,等到了数公里外增援来的敌军。黑夜中也瞧不清有多少人,但这些援兵一俟进入树林,几百号弟兄突然一起开火,一时将援兵打得晕头转向。
阿德的这帮弟兄其实也没啥作战经验,但他们的武器全是美国货,且又以逸待劳,骤然突袭,对方虽有两个营的兵力,却也被打得鬼哭狼嚎,溃不成军。不过,两个营的兵力毕竟不是豆腐渣,更重要的是这两个营的营长必须得去增援师部,不然等事情过了,他们会被磋将军以贻误战机之罪枪毙。
待那两位营长狼狈地溃退一阵后,发现树林里的伏兵没有追击,便清醒过来。威慑于被枪毙的严重后果,这二位营长万般无奈,将已没有多少斗志的兵士重新集结起来,赶着兵士们再向那片树林磨磨蹭蹭进攻。
这片树林是通往师部的必经之路,要想绕过去也行,那就得去淌一条河,再翻一座山丘。不说那边有没有伏兵,就是绕那么一个大圈子,恐怕也会落得一个临阵脱逃的死罪。二位营长心眼儿不傻,干脆带兵继续往林子里冲,只是那冲的速度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林子内有几百弟兄,几百弟兄就意味着几百支m16自动步枪,几百支如同火炮一般的榴弹发射器。进攻的磋将军士兵,除了人数约占优势,其他方面皆处于下风。况且,没有了斗志的士兵,谁还敢冲进那黑黝黝的树林,让自己往密集的火网里撞,去白白送死!
不过,那二位营长有他们的主意,只要是与林子内的敌人在接火,就证明他们没有贻误战机,更不是临阵脱逃——先熬到天亮再说。至于不能及时增援师部嘛,那也是事出有因,敌人火力太猛,怪不得大家了。呵呵,瞧瞧二位营长打的好主意。
然而,战事绝非如二位蠢驴营长所愿,他们不用熬到天亮,一个小时后,他们背后突然响起了暴风骤雨般的枪声。二位蠢驴营长正惊慌失措,魂飞魄散时,背后的枪声忽又顷刻息止——黑夜中,一个声音在向他们喊话。声音很熟悉,再听时,居然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团长大人在命令他们:缴械投降。
骚马一直用枪抵着早已如木偶一般听话的团长,心里在嘀咕,老大就是老大,不服还真不行,他这一套还真他妈的管用,老子怎么就想不到用这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