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罗多给阿德司令找的向导叫曼得桑,二十多岁,是兹罗多的内侄。
曼得桑告诉阿德、阿琦,这男女少年,是一对姐弟。姐姐几年前就与他们邻村的一位年轻人订婚,当时说好了姐姐出嫁时会陪上许多嫁妆,可临到快要出嫁时,这姐弟的父母染上重病,送到医院医治,家中的钱花光一不说,还欠了不少外债。更糟糕的是,钱花了,父母却双双逝世。
没了陪嫁,女方嫁到男方那景况就非常悲惨,好一点的男方家仅是虐待女人,狠毒的男方竟然会对女人施加火刑,将没有任何过错的女人投进火堆活活烧死。这样残忍的火刑还有个荒唐的理由,烧死了穷妻子夫家以后的日子就会兴旺。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已经订婚就不充许女方以任何理由反悔,比如这眼前这少女,她家因遭遇突然变故,仍然要拿出当初承诺的陪嫁,拿不出来就等着受罪吧。从刚才那男方家的举动,可以判断,这少女真嫁过去了,等待她的肯定是火刑。
今晚,是这相依为命的姐弟来祈祷,男方家以为他们要逃婚,会坏了他家烧死穷妻迎来兴旺的好事,追到这庙宇来捉拿,结果就遇上阿琦。
阿德、阿琦闻所未闻这样残忍的风俗习惯,却又无奈,只得唉声长叹。但这少年男女已经遇上,总得对他们有个解决的办法。这会,兹罗多回来了,听说后就主动将这事揽了下来,告诉阿德司令不必为此事发愁,让那少女在他工厂上班,并且吃住在工厂,谅她夫家也不敢来这捣蛋使坏。
这倒是个好办法,兹罗多在当地黑白两道皆有关系,一般百姓躲他还来不及,谁还敢来招惹他。可一边的男孩子却忽然说,他要跟着阿琦,跟他学本领,学会了他就可以保护他的姐姐,就不会再受人欺负。
这事,兹罗多不敢作主,他瞅瞅阿琦,等他拿主意。阿德也瞧阿琦,看他如何处理。阿琦皱眉想了下,忆起适才这少年手执一柄匕首,如狼崽一般勇敢,心里倒有几分喜爱他。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格比,姐姐叫达莎丽。”
“格比,你要想明白,跟着我会吃许多苦头的。我们明天就要去塔尔大沙漠,沙漠里风暴豺狼,缺水少粮,你受了?”
格比盯着阿琦,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他脸上坚定的神情与十来岁的孩子极不相称。这样的少年倘若在阿德的阵营长大,一定会是位出色的人物。阿琦此想,阿德亦是这样判断。不用多说。这事就定了下来。
第二天,阿德他们离开最后一个秘密据点,驾驶着一辆带蓬的苏制卡车,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公路上,向塔尔大沙漠进发。
汽车走了一天,来到一个叫浦托尔的小镇。听向导说,再往前边走就没有食宿的地方,这小镇虽然条件差,但总比露宿野外要好些。阿德听了有理,就点头答应今晚住在这儿。
在临公路边,他们找了个旅社,大家洗澡吃饭,然后休息。坐了一天的汽车,又是一路颠簸,都没有四处去走走的闲心。唯独格比人小,不知疲倦,吃了饭洗了澡,就溜出旅社去那浦托尔小镇逛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