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坐在正中的族长语气沉重地开了口:“四日了,你口中所说那人却依旧没有抓到,我李家宗的那件宝贝更是没有半点风声,如今那些个修士与我李家宗之间的冲突更加剧烈,若是再拖上一段时间,哼哼,恐怕我族便要亡于我手上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这话乍闻之下没头没尾,不过在场的众人都知晓他这话意有何指。
不过一会儿,大长老便站起身回道:“禀族长,李玉海这个叛徒的确是已经毙命,他身上并无任何东西,就连储物袋也是被人一并取走。现在并不能断定他一定是有同党,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人拿走了此物,且从那人以为池子里的水亦是什么宝物而一并取走来看,定是不知情的,故我们把目标主要集中在此次前来参加结丹大典的高阶修士身上。而以李玉海的陨落时辰来看,我等发现之时,拿走那件东西的贼人一定尚未离开李家宗,这些天也一定被困在山中,只是我们暂且未查出此人身份而已。若是再拖上两日,我等定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候顺藤摸瓜找出那宝贝也非难事。”
族长面色铁青:“哼!再拖上两日?不说其他修士,即便是清尘山的和真道人面上虽为明言,这两日对我等的态度便意味不明了,再过两日说不定……”
话还未说完便见得一名童子慌慌张张前来,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族长面色更加不善,叹了口气道:“快去将和真道人请来。”
一听这话,两侧的几名长老纷纷有些侧目,却并不敢多言。
没过多久,便见和真微笑着一张脸庞缓缓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阴沉的瘦高修士,乍看之下平平无奇,可就是那一双绿豆大的小眼儿在瘦削的脸上,平添一股说不清的阴狠之感。
这个和真可是元婴期的高手,李家宗的这几人自是不敢托大,纷纷行了礼,连带着对他身后的那人也都和眉善目的。
这人李胜是认识的,正是和真道人座下最不受宠也是最无用的弟子,名为马正。
据他所知,和真一向不喜这个修了一百来年还困在筑基期不得前进的弟子,亦极少同他一道现身,似乎妄图极力撇清同他之间的关系。
却不知今日是为何仅带了他一人前来,又不知所为何事。
和真却不多让他们猜测,直接切入正题:“我清尘山一名弟子于六日前在贵宗族消失,不知几位可知晓此事?”
原本这几人均以为和真此次前来定是与那件事有关,哪知却是另外一事,使得几人纷纷愣了一瞬。
族长见其余长老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便摇摇头,神色甚是茫然:“消失?晚辈倒是闻所未闻。你们可有人知晓此事而未向我禀告的?”他故意摆出一副质问脸谱,虎着脸看向众位长老。
众长老自然是齐声称不知情,而后便听得和真道人沉声道:“马正,既然众位皆不知情,那你便将此事从头讲与诸位听。”
“是,师尊。”马正上前一步道,“此次贫道带了一名弟子一同前来参加宜凡……师叔的结丹大典,这名弟子名唤林清苑,李胜道友亦是知道该弟子的。原本一直相安无事,岂料六日前的午宴后没过多久,灵儿姑娘便找上了贫道,直言同贫道的弟子林清苑有些交情,说是要借一步叙旧,贫道当时未作深想便许了此事,林清苑也随一名童子前去赴约。本以为这只是小事一桩并无大碍,可一日过去我那徒儿却还未回来。贫道只道是孽徒贪玩,在哪处逗留不知回屋,等到结丹大典时询问灵儿姑娘,也得到她二人早在当日便各自返还的消息。贫道又寻找了几日均无果,心知此事恐怕并不简单,无奈之下才特意禀明了师尊,看看诸位可有何消息。”
马正说完这一席话又退了回去,和真大有深意地看着李家宗族长,并不言语。李家宗众人一听是和这个小魔王灵儿有关,心下均咯噔了一下,皆道坏了,定是那小魔王使了什么坏。
族长的面色更是难看,联想到自己家被宠坏了的女儿,他亦是一阵头痛:“道人请放心,贫道这就将灵儿唤来,若真是与她相干,贫道绝对会给道人一个交待!”说完便吩咐童子速速将灵儿带上来。
只过得片刻,便听见一串银铃般的咯咯笑声:“爹爹唤灵儿有何事啊,快说快说,宜凡哥哥还在等着灵儿呢!”
随后便见得她忽地一阵小跑着进来,待得见到马正后却拧着小眉毛双手叉腰道:“又是你这个老道士!”她双目在族长同几位长老中滚来滚去,而后怒道,“好哇!你居然是来告状的!我原本还准备今晚便去放了她,现下看来倒是不用——!”她说完赶紧捂了嘴,本打算抵死不认的,现下知道自己是说漏了,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