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查!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闵蓉给噎了一下,自己昨个才说锦衣卫都不是吃白饭的……不过也是,哪有政|府机关,什么事都要劳烦一把手亲力亲为的?要不是这案子和她的前身有点瓜葛,她其实也没很上心。
破案到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尸体呢,什么毒,怎么中的,查出来没有?”那人刚要走,叶斓又把人叫了回来。后来想到验尸不归查案管,才又把这人给放走,叫了仵作来。
“回大人的话,”仵作是个年约半百的男人,叶斓对他的时候,勉强压住了怒火,好像要稍微客气些,“若下官没有认错的话,这种毒应是来源于西域的楼兰国。”
“楼兰?”
“说是毒也不尽然,其实是一毒一香。”仵作说,“先服毒,若是一辈子碰不到香也就无碍,若是碰到,那就会立刻毒发身亡。”
真是怪事,闵蓉听的目瞪口呆,就跟听到邪门歪道的鬼故事似的,一面不信,一边还忍不住要问下面。
“那天我也是跟着的,没闻见有什么奇怪的香味啊。”
仵作摇头,“这香只是一说,其实也是毒,无色无味,散在空气里。”
叶斓沉吟片刻,“依你所说,这种奇毒应该不容易得到才是。”
“千金难求。”这仵作似是很有一番见闻,“若非达官显贵,并有人牵线搭桥,就算是家财万贯的商贾之家,也实难得到。”
“达官显贵……”叶斓若有所思。不惜拿这种大价钱的毒来控制人,显然幕后人的计划缜密,容不得半分差错。
叶斓愈发坚定,正如闵蓉所言,锦衣卫里,有内鬼。
线索断了,牵扯到朝中官员,查起来更麻烦了。
闵蓉又塞了一个点心进嘴,含糊不清:“我有个办法。”
叶斓凝眸,“什么办法?”
“引蛇出洞。”闵蓉说,“不过现在不行,你们大张旗鼓的盘查巡逻,打草惊蛇了,等一阵子再说吧。”
叶斓:“……”
仵作离开后,闵蓉拍拍手上的点心屑子,漫不经心,“我爹叫你去我家吃饭。”
“……!”这女人还真回去告状了?!
闵蓉突然癫狂大笑起来,“瞧你吓的,骗你的,哈哈哈……”
镇抚司的厅里从此又塌了一方桌子。
闵蓉似乎是从此找到了生活的乐趣和目标,起初日日来镇抚司蹲守,送吃的送喝的,后来叶斓怕了她了,下朝后也不往镇抚司跑了,拐着弯直接回府。
闵蓉扑空了两次,很快回过神来,想办法搞了一张帝都的地图,没事专门研究叶斓从皇宫去镇抚司,从皇宫直接回府,从镇抚司回府,以及从府里去镇抚司的全部路线,就连犄角小道也不放过。
“这也太多了吧!”帝都说起来就是一个南京城,闵蓉看着那些曲曲折折的路线,眼花缭乱,根本□□乏术。
索性叫辆马车,直奔她叶府罢了!
“来者何人?”闵蓉两天多没见着叶斓的,心里各种不舒服,到叶府的时候还被黑脸的守卫给拦了,她当即两手叉腰,露出腰间佩玉。
气壮云霄:“我爹是首辅!”
然而这句自报家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使,叶斓似乎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其内容大概是:闵蓉与狗不得入内。
守卫一阵为难,闵蓉气的鼻孔冒烟,“不让本小姐进是吧,好啊,本小姐就坐这不走了!”她说着一屁股在两个守卫之间的台阶上坐下来。守卫们面面相觑,闵蓉这么坐在叶府门口实在不好看,也妨碍他们当差,末了委实没了办法,还是让她进了门。
闵蓉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把整个叶府溜达了一圈,后来要了个鱼竿,坐在后院荷花池边钓起了鱼。
叶斓回府时,整个翻天了,闵蓉刚上钩的鱼给吓走了,直觉前厅的屋檐随时都会飞起来。
“谁准你们擅作主张?一人一百个板子自己下去领,都给我滚!”叶斓暴跳如雷。
下面跪着的两个守卫立马哀嚎哭求,闵蓉吓得小心直跳,好在和叶斓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已经大有习惯,于是撑着胆子从板子下救下两名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