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堂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许永宁。

许永宁苦笑一声，低头道：“大概……我已经把留在你心里的美好回忆都毁了？”

李书堂仍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原本我们可以好聚好散。”

“不甘心认输罢了。”许永宁抬头看着李书堂，眼里闪着光芒，狠狠地道，“回来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输了，你提起他的时候，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从未用那样的眼光看过我。我早就知道……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不明白，我不甘心，我不想让你们那么幸福，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这么痛苦？”

“永宁，你完全可以向前看，让你痛苦的未必是我，是你自己心里的执念而已。”

许永宁摇头道：“你还是这样，成熟冷静地分析我们之间的所有问题……可是感情不需要这些分析。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李书堂深深地皱着眉，道：“永宁，你这样说的话，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认真的，你要分开的时候，我也尽力地挽留了，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从来没有过别人。”

“是，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爱我的……但分量呢，一点而已。比得上张元吗？你更爱他！”

“永宁，我不是想和你争吵。我们已经过去了，你拿元元来比较更是没有意义。”

许永宁突然涌上很多的愤怒和伤心，他定定地看着李书堂，道：“你以前总是说我任性，说我幼稚……然而张元呢，他是你说的那种成熟稳重的人吗？可你还是那么喜欢他。”

李书堂不想回答这样无理取闹的问题，皱眉道：“我希望我们能愉快的道别。”

许永宁咬着自己的牙，继续道：“如果是张元要离开你，如果是他任性地要走，你会像两年前让我走的时候那样洒脱吗？”

李书堂一下有些楞。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和张元分开的画面，自从决心要和张元在一起的那一刻，他便没想过分开，不管需要面对什么艰难险阻，他都确信自己不可能放开张元。

这一刻李书堂心里突然理解了许永宁的偏执不甘和歇斯底里。

李书堂轻叹一口气，道：“永宁，如果过去的我给你造成了伤害，我真的很抱歉，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你承认了？你就是更爱他。”

李书堂继续用沉默代替回答。

许永宁突然有些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但声音却像是在哭，他用变调的嗓音，悲伤地说：“我是在自虐吗？这样逼着你承认，我只会更难受……但这样，我也算彻底死心了。你没做错什么，只不过你不爱我而已。”

“我们之间的过去原本就和元元无关，这不是你对他做那些事情的理由，你不该这样。”

“可你不是也报复了吗？”许永宁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现在开心了？”

“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除非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许永宁也不想再纠缠，不管自己多么恨，多么不甘心，他都必须放下。他不顾后果的惹怒李书堂，造成的结果是让家族的利益受损，甚至整个家族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死皮赖脸地纠缠着李书堂，他已经足够丢人了，他不会再继续自取其辱。

许永宁把目光别开，看着窗外道：“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去南方工作，如你所愿，我也不想再和你们见面。这次是道别，原本想……再从容一些，可是还是很难。”

“那么，祝你一切顺利。”李书堂起身，露出了礼貌的微笑，“再见。”

许永宁也没再多说，最后再看了一眼李书堂，咬着牙转身离开。

回家之后李书堂立刻就给张元打电话报告了今天和许永宁见面的事情，张元一直很冷静地听着，但心里的小火苗蹭蹭蹭地往上窜，李书堂说完之后，张元才哼着气道：“完了？这次就是大结局了？”

“保证是，以后王子和王子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高兴的，我还是很生气！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

“怪你长得好看，怪你什么的好，谁都惦记你……气死我了！”

“对不起，元元，你生气为什么我这么想笑？你吃醋的时候太可爱了。”

张元气得在电话里吼：“你还笑，你等着，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惩罚你。”

李书堂有点好笑，道：“怎么惩罚我啊？”

“用小皮鞭抽你。”说完张元自己忍不住乐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