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尊终于想说话了，把目光冷冷的放在自己身上，王小妹霹里啪啦的立刻开口：“师尊你有心事怎么不跟我说呢你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在想些什么呢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在想什么我要怎么回应你呢你说让我走我难道就要走吗带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疑惑走掉吗到时候产生了不得了的心魔师尊负责吗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我们两个好好商量嘛说不定可以找到解决方法皆大欢喜呢很多悲剧掉的情侣就是因为各自己有心事却不告诉对方产生误会导致悲剧的我们不能学对不对我们应该坦诚相对的是不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告诉徒儿……不好意思，让我喘口气。”

师尊听了一轮，脑子一蒙，险些想要说出些什么，可很快他就控制住了自己，不要小看一个散仙的自制力，虽然这个在徒儿面前一向很低。

“到时间了。”师尊无情的开口。

王小妹一副白折腾的失落表情，最后死活不肯从师尊身上下来。

师尊就如千年前一样，单手就将她暴力撕了下来，特别无情。

王小妹挣扎了半天，最后只得到师尊施舍的一片衣角。想她付出了这么多，多番表白，师尊视而不见也就算了，还这么对待她，玻璃心都特么碎成一片片粘都粘不回了好吗。看在她付出这么多的份儿上，至少得满足她一个小小的愿望吧。

刷的冲师尊伸出一个拇指：“走可以，我有一个要求。”

师尊雪白的睫毛动了的动，微风撩起了他及地的白发与衣摆，这个动作在他做来，特别的美。

王小妹十分认真的问师尊：“赤阳芝吃了吗？”

不管怎么样，最重要的，还是师尊好好的活着，最好两人都有机会飞升成仙。若两人能有好的结局，现在这些小情小爱，也可暂且放下，爱情虽然重要，却不是人生的全部。王小妹当然想跟男神师尊一直在一起，却是从来没有非常认真的想过，两人真的改变这样的关系，走到那样一步。

那些对她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可她却没想到，两人的分离却近在咫尺。所以她急，但很多很多的急，都急不过师尊的生命安全。他是散仙，一直表现的都很强大，但散仙毕竟还没有强大到不死的地步。

听了徒儿的话，善越本想做出不耐搭理的姿态，却见她的眼神却是从所未有的认真，眼中的关心让他动容，让他不能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从袖里空间中拿出了一个雪白的瓷瓶，赤阳芝已被他炼化成汁，如此一来更好吸收，虽然所受的磨难会更痛苦，却减少了吸收的时间。

“吃了徒儿就走。”王小妹又特别认真的开口。

想着这东西是徒儿辛苦拿回来的，可看着徒儿如今的模样，善越到底还是无法拒绝。他盘腿坐在地上，顺从的服下这先前如何也不舍的东西，才感觉到灼热感，但比起这灼热感，更让他整个人都僵直身体的，却是从身后安静的抱住他的蠢徒儿。

蠢徒儿把脑袋放在他肩上，短短的小隔壁抱着他的脖子。

这不是她做的最大胆的动作，虽然不敢在师尊面前脱衣服露些什么，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却多了去了。可这一回，却是她最为触动他内心，也是最小心翼翼的一次。

善越闭上眼，假装感觉不到外界。他这蠢徒儿就静静的抱住他，仿佛没有明天一般。

他说出送走她的话，显然她也发现了不对。虽然他总是说徒儿蠢，她却什么都看得明白。善越几乎感觉不到来至身体的痛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徒儿身上。在他以为徒儿什么都不会说，就这样一直静静呆在他身后，蹭在他身上，直到他将东西完全吸收，补全元神时，耳边却轻轻想起了徒儿轻到几乎没有的小声。

她呼吸小小的，偷偷的荡漾在他耳边，如同一阵独特的轻风，让他痒进心里，用上了全部的控制力，才能维持住身体不乱动。

“徒儿其实不想走，可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师尊固执起来了，也是很厉害的。”

“我大概知道会遇见些什么危险……或许，无法躲避。”

“但是，我还是有一个非常非常小的请求，若师尊能活下来，若我能活下来，若还有将来……”

“……娶我可好。”

简单的四个字，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但这四个字却没有发出声音。

在善越心里，这是一个死结，避过的机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即使听到了，他也要装成听不到，只是在自己假装的那一瞬间，不应该疼的地方，却疼痛非常。在他眼里，这一别，几乎等于死别，雪白的睫毛下滑下了从未出现过的晶莹，可睁开眼来，他眼里却如同什么也没有。

若……能得生，师尊娶你可好。

他动了动，身后的人也放开了他，他转头轻轻的看着有些时候胆子很大，有的时候却容易害羞又容易胆怯的徒儿。他轻轻靠过去，徒儿都没有发现，他亲了亲徒弟的发顶，太轻了，如鸿毛一般，没有丝毫重量与存在感。

“为师这便送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