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突然露出温和的笑意,将锦盒拿在了手上。他特地走到院外的石桌边,石桌后种着几颗树,树上缀满了白色的小花,此时花朵正开满枝头。将袖摆轻轻一挥,落英缤纷,画面美得让人忍不住止步不前,特别是这样的美景中,站着这样一个出尘的白衣青年。
乌黑的头发拖在白衣后,数不尽的风流优雅。
他如同同水墨画中走出的仙人,将落英扫尽,轻轻将锦盒搁在石桌上。粉白的花瓣落了满身,似乎也毫无所觉。
这仙人打开了锦盒,却见里面只是躺着一个平凡无其的猴子面具。而且还因为年代久远,褪了些色,此时还未腐朽,已经不容易了。保存千年的凡物就这样被这仙人拿在了手里,视若珍宝。他总是觉得,只有这处的环境,更适合他。
这种想法或许已经病态了。
但其实,他整个人,便是如此病态的一个人。
脚下踩了多少尸骨,手上染了多少鲜血,心思有多黑暗,有多心狠手辣,只有他一人得知。他贪,他嗔,他妄,他痴!无人了解他的无情,无人得知他的颠狂!可是这样一个病态之人心中,却还是仅存着一线光明。他向来多疑,不信任何人,却也不敢,不想,自己转过身后,身边一人也无,全是无边黑暗。
千年来,他一直以为那丝光明就停在不远处,转身便能抓住。
如今却告诉他,这是错误的,这是他的痴心妄想?
何其可笑?
既然已到如此境界,太晚,也不晚。
怪不得,带在身边那孩子,从善良天真,到如今的心狠手辣不似同一个人。却原来,此乃本性。就如同他,本性即是黑暗,时日再次也无法磨灭。只是,何以那人,却依旧是千年前那般模样,莫不成是……那千年前的人,便是现在这人。
这样想来,她缠着那剑仙,也说得过去了。
当年那小小的金丹,此时已经是七劫剑仙,连他独自一人也无丝毫胜算,如此看来,只得上天借力才可。想到此处,他抬首往了往天,手里的面具在同一时刻化做粉末。此物,他已不再需要。一个花瓣打着卷儿落到他唇边,他轻轻一笑,嘴抿花瓣,眼神邪而不露,却又是另一番风景。
就在各方人马各有打算目标都集中在白家的同时,在旋涡中心的王小妹最终于还是以化玉峰可能不安全,被外人按插了奸细的理由,不去入住。族长而后一想,也应了她的打算,同意她回去剑峰。只是叮嘱她,在那些人散去前,千万不可随意出入剑峰。
在宅这方面乃是一把好手的王小妹自然是满声答应,修士想要宅在山上还不简单,只要有资源,就是宅个十年八年的也完全没有问题。就像他师尊,不也是宅到五十多岁才第一回下山的?
除了同意王小妹回剑峰外,族长还给了王小妹不少防身的宝贝,许多上品灵石,就连宗门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的极品灵脉也给了她一根,以示看重。给完东西,族长还殷切叮嘱。
“风波过去后,我会为你打开通望中弦州的通道,届时你可从通道前往中弦州白家,参加入内门考核,以你的资质,必会通过。中弦州设有核心弟子,你最好去参加核心弟子考核,到时成了核心弟子,也好为我们下弦州白家争光。而且核心弟子的待遇,可不比这下弦州峰主差。”
族长对王小妹寄予厚望,这一席话下来,说得王小妹深感责任深重。这族长还是不错的,可是为白家争光,原谅她并没有家族荣耀感。不过,还是可以一试,如果真的能上去的话。但想到上去就要离师尊,王小妹便有些犹豫。
若她走了,师尊又要如何,而她梦到的那一切悲剧,是不是还会发生?
带着沉重的心情,王小妹回到了剑峰。她四处没看到师尊,也不逗比了,反而自己回了房间细细思考,想着将来该如何才好。又想着那妖族太子的事,认为自己有必要让师尊重视起来,可不能让那个残暴的太子出来。
善越默默的用神识看着徒弟。
为什么徒弟这一次不是一出现就找他?
平日里一找不见他便会大声喊着师尊,一副离不开他的蠢笨模样。为何今日皱着眉头,却不曾喊一声师尊?虽然说想要避着徒弟,但善越显然……有一点点做不到。
“徒孙。”他转头看向趴在脚边的狐狸:“去看看你们的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跟那位评论长长长长长的亲说得差不多,都不算爱情。我都说了,是光明之类的东西吸引了黑暗的boss大人,他内心阴暗……=-=
他是一个绝对的反派boss,全世界都以为他是个好人的反派boss。
玉玲珑想靠自己一个人,当然没办法飞升,更多的还是利用,因为她的道侣是个散仙,跟散仙双修,到时候在一起成仙,才是最终目的,当然,外面要披一个美好的皮子。好了不缩拉……明天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