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问的倒是奇怪。”正对面的男子轻掀眼帘,漫不经心,“哭的是她而不是我,司徒公子应该问她才是,而你说的一片真心,也并非是针对我。”
“郡王这话的意思是……”司徒彻有些讶异,“小妹心仪的难道不是郡王?”
“你是为什么会觉得她去郡王府就一定是为了我呢?”顾无欢道,“你何不自己去问问她?”
司徒彻道:“我……”
“原来你自己问都不去问,就妄下断论。”顾无欢将酒杯拿在手里缓缓把玩,“司徒彻,我能说作为一个兄长,你实在不称职么?看见妹妹哭第一反应该是上前去询问安慰一番,而不是自己在那儿瞎猜,转头就跑去找人理论,而且,还找错了人。”
司徒彻眼角微微一跳,“郡王这话可就不对了,并非我不愿意去问,而是小妹根本不想和我说,从前我问她,她都……”
“那还是你的问题。”顾无欢道,“说明令妹对你这位兄长不愿意敞开心扉。你兄妹二人感情不好?”
“并非如此!”司徒彻争辩道,“也许是因为涉及情爱,小妹作为一个女儿家,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
“自己哥哥,有什么不好意思。”顾无欢勾唇笑道,“舞阳素来跟我是什么都敢说,我问什么她回答什么。”
司徒彻被噎了一下。
舞阳郡主活泼的性格众所皆知,据说就连当今陛下对她的评价都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野起来拉都拉不住。
而他的小妹从小知书达理,和舞阳郡主不是一类人。
而礼郡王就理所当然地拿自己家妹妹作为例子,来嘲讽他作为一个哥哥的不称职。
司徒彻忽然觉得和这位郡王没什么好说的了,心想干脆客套两句就走人,但没有想到,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公子,酒按着您的吩咐送去了,可令狐小姐说,她与七少不胜酒量,她收下了,转赠给您今日招待的贵客……”
司徒彻揉了揉眉心。
他就猜到她可能不会收下他送的酒,于是放了话,不喜欢就是砸了也不能给他退回来,没想到她收下了又转赠礼郡王。
这还不等于没收下?
正是因为不想接受他,所以连他送的酒都不愿意喝一口。
眼下顾无欢在场,他才被顾无欢嘲讽了一番,不希望他再看出些什么,便道:“既然如此,你便拿进来吧。”
而顾无欢偏偏不如他的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司徒公子这是被姑娘给拒绝了么?而且本王很有幸地当了一回挡箭牌。”
司徒彻很想掀桌。
又嘲讽他又嘲讽他!
心里抓狂,他面上还是云淡风轻,“郡王说笑了,这位是与我订下婚约的令狐家二小姐,昨日与我闹了些小矛盾,今日这才赌气不收我的酒呢。”
“原来如此。”顾无欢笑了笑,“这么一来要是本王喝了那倒是捡了便宜了。”
“郡王说的哪里话,不过一坛子酒而已。”司徒彻笑道。
“可我既然知道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我会喝的不安心的。”顾无欢右手的指节敲打着桌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道,“这样吧,既然今日是你请客,那么本王为了表示谢意,就助你一次,让令狐小姐能收下这坛子酒。”
司徒彻闻言道:“郡王当真有办法?”
顾无欢唇角轻勾,朝着那拿酒的伙计招了招手,那人到了他跟前,顾无欢示意他俯下身,而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