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婉低头跪在地上,听得头顶皇帝有些气急败坏的指责,吓得也不敢抽泣了,只把头抬起来看着他。
建元帝被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又有些心软。念及她刚刚说的话,实在气人,既然觉得三生有幸了,怎么还要自请下堂呢?真是将他的一番苦心扔在地上踩!“还看着朕,起来!这地上是有金子啊!”话虽如此,这说出来的话,总归是软了几分。那只伸下来等着搀扶的手,大家也全当没看到罢!
李燕婉扶着他的手哼哼唧唧地站了起来,好像是被他吓住了,也不敢讲话。就像个罚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耸着肩,站在他面前。
建元帝耳边听着她时不时的抽泣声,环顾四周,只觉这萦碧轩遍处苍凉,一时也有些后悔,竟将她迁到此处来住。目光扫到门口,呼呼啦啦跪着一群奴才。“你,过来侍候你们主子洗漱换衣。”建元帝指着依枝说道,另一只手指着绣心等三人,“你们过来,与朕好好解释解释!”
斜瞥了眼瑟缩着肩膀的李燕婉,建元帝余怒未消地冷哼一声,大步走到正屋,好留下空间给李燕婉洗漱。赵全早就知趣地另泡了杯茶送上来,建元帝坐在桌前,呷了口茶,将杯子连盖带托重重放在桌上,清脆的声响让底下跪着的三人浑身一凉。“说吧,怎么回事。”
三人不敢隐瞒,以绣心打头,一五一十地道来。
“克扣小主份例,奴才前去理论,竟被打了回来”
“白天连冰都不敢多用,怕用完了晚上没了,就更睡不好觉了”
“小主每日吃着那些糟食,连奴才都看了心疼。去问膳房,只说领晚了只剩这些了。”